“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外面一道声音传进“放肆!”
长老一挥手,三扇高门打开,只见霄悦欢像一支箭般弹射而出,并不是人能做到的,伸手直冲领头人其中之一的面门,却在那人前方堪堪停下,随后飞向后方,像是被踹飞的。
“怎会如此?”万俟清墨回头看向主位上的长老,不是说双子地位是最高的吗,自己刚才似乎也是这样的。
长老们起身,主位上的大长老停在万俟清墨身边,其余的长老向下走去。
“我等对双子是十分的尊敬的,即使这一次你已经被内定了,坏就坏在她接受了神明的力量。”大长老走出坐在台阶上,万俟清墨和萧伊雾绮现在他的后方,一左一右听着大长老的话,眸光一闪,神明竟然真的存在,在一些事情上即使早就有了预测依然会感到一种奇异的情感,不算惊讶,也没有猜对的喜悦“我们是也十分尊敬神灵,可神灵叮嘱过,倘若有人身上有他的气息,便启用所有的势力,追但不杀,相当于有仇,但无伤大雅。”
“霄悦欢身上有神明的气息?”萧伊雾绮在后面小声的对万俟清墨表达惊讶“真有啊。”
“温吟棠,你的名字,海棠骨的传说是不对的,是因为一种花,神灵尝试过种一种花,种出来的样子很像海棠花,所以将有神灵之力的人称为海棠骨,算是神灵烙印,背叛便死,所以忠心,有神灵之力,所以浑身是宝,但凡人之躯如何比肩神明,四十之前会死。除非可以种出那种花。”
“活不到四十?”万俟清墨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厄愿为什么要回来,明明温家管不到他了。温家家主也不会认为他背叛。万俟殊棠为何要种那么多的海棠花,各种奇怪的方式,眼眶颤动,微微泛红,大声吼道“我爹呢!”
台下众人身体一颤,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回头。
“你做好家主位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了。”
“胡说八道,我父亲最讨厌温家!”
“他不会原谅家主的,即使他没有杀掉家主,家主也会殉情。”
“那又怎样!”万俟清墨心里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她心里不觉得这有多重要,可有感觉不对,烦躁至极,想要发泄,似乎根本就压不下去,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温北鸢就是在厄愿走的那一天。
“带我去见我爹。”万俟清墨看着站起来的大长老“我不管我是谁的孩子,厄愿都是我爹。”
大长老默不作声,带着万俟清墨走,萧伊雾绮只得去下面和各位生气的温家人讨论以后到底该怎样。
众人看着霄悦欢,因着神灵的命令并没有下死手,所以只看着霄悦欢扑在地上吐血,万俟殊棠走向温家众人。
霄悦欢身后空无一人。
万俟殊棠才知道,自己欲争无可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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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清墨和大长老终于到了一个极高的屋子下,万俟清墨进去向楼上走去。
众人来到这里,除了霄悦欢被他们送回去了。
此时楼下的众人看到楼顶似乎开了一面墙的那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白红金三色,此时万俟清墨刚好走到中间,人们透过窗户看到了她。
楼顶那人纵身一跃,身着飘逸的白、红、金色交织的衣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他身形单薄,似乎完全放松了身体,如同失去了方向的蝴蝶,折翼的蝴蝶,极速下坠,如同那掉落的山茶花般决绝,那白金色的衣摆随风悠悠扬起,勾勒出衣型的红色丝线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脆弱,像是飞鸟的双翼,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绝美却又无比哀伤的轨迹,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与叹息。
万俟清墨只觉得时间似乎静止了,是幻觉吗?父亲怎么会闭着眼从面前划过呢,怎么会不看自己呢?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吗?不是说自己是精神支柱吗?温家人不是很厉害吗?是不是可以接住呢?会接父亲吗?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定格在疑惑温家是否会救父亲,一瞬间下定决心直接跃了出去,可父亲还想活着吗?
万俟清墨伸手向下,想要抓住厄愿,厄愿似有所感,睁开了眼,面上带笑把手轻轻的伸向万俟清墨。
发生的很快,别人都没有看清,接着厄愿被一道金光接住,变成了一块很大的发着金光的布很有弹性,弹动的幅度很大,却直接黏住了厄愿,接着万俟清墨便落了下来,扑在了厄愿身上,脑袋埋在厄愿颈间就这么在空中停滞着。
厄愿感受到肩膀处的湿润,说道“海棠骨,离别苦。蝴蝶皮,终生愁。千瓣印,九亲孤。彼岸香,永垂伤。”
“父亲,我会留住你的,就当为了我,留下来。”万俟清墨声音带着哭腔,她好像猜到了一个原因“别走,能不能陪我到十七岁。”
“好。”
金色丝绸慢慢落下,直到变成了椅子的姿态,两人下来,万俟清墨抹了眼角的泪,厄愿伸手给她擦了一下,万俟清墨的泪突然就止不住了,可还是努力憋回去了。
而下面的温家众人也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家主死了而已,幸好新家主已经来了,不会乱,死也是温北鸢自己想干的,第一厄愿活不到四十岁,第二他觉得自己亏欠厄愿很久了,终于有一天想要补偿,却发现他不仅补偿不起,还不知道怎样补偿。
而那些红色“丝线”,也不是什么丝线,而是温北鸢的血。
家主赴死,不确定吧,反正现在应该是动不了的,也算是符合了留下来的规矩,这一任家主来时,一切可能阻碍家主登上家主位的人,都该死,而温家,并不存在退位让贤的例子,一直是由双子中决出的家主和上一任家主斗争之后留下的就是家主,不然你没有上一任好,凭什么登上这个家族之位。
家主的死,无疑让他们再一次知道了神灵命令无可违背。
“家主。”大长老上前“族内的情况,您现在去了解吗?”
“带路。”万俟清墨并未全信萧伊雾绮说的话,怎么会没有人愿意反抗呢,提出这个规矩的人都知道,利在千秋,无法评说对错,那么即使反抗了,后人也无法评说,不是吗,怎么可能会一个反抗的人都没有,只要有一个反抗的人愿意往深处去想一下,就会想明白这也是一件功在当代,利也在千秋的事情。
终于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有好几间房子,有人三两成群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