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哪里有过生日还朝寿星许愿的?”
季承淮说完祁鹤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搓搓在自己怀里变成大狗团子的季承淮,捏捏粉色肉垫。
“十八岁生日,应该是你向我许愿才对,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愿望。”
祁鹤当然不会忘记季承淮的生日,只是一直在思考给小孩儿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全套五三?
作为一个非常听劝的家长,祁鹤上网冲浪搜了好几个帖子,什么喜欢的游戏喜欢的明星,都说要找自家小孩最喜欢的东西。但是相处这么久下来,祁鹤好像也没有发现季承淮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非要说起来的话,也就是很喜欢变成毛绒狗狗原型和自己蹭蹭,要不就是跑到院子里晒太阳。
算着日子,应该在开学之前就能过上生日,前不久祁鹤才又跟学校年级主任见了一面,聊了聊季承淮后又聊了聊自己实习的问题,顺便把季承淮的录取通知书给带回来了。
前途一片光明,未来非常美好,救赎值和黑化值也在以缓慢但平稳的速度上升下降着,这段时间简直是生活有希望人民有理想。就是季承淮有些太粘人了,祁鹤本来想偷偷做生日礼物到时候给小狗一个惊喜,但是他忘了他俩根本就不分房睡,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找不到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
“二十七,你不觉得最近季承淮黏人黏得有些过头了吗?”
原本祁鹤和季承淮晚上睡觉,都是在床上随机位置刷新狗来着,但是最近这半个月以来,祁鹤每天都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睡在胸口上的狗压醒的。厚重的发面馒头一整只压在胸口上让人无法呼吸,搞得祁鹤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做鬼压床的噩梦。
而且闻着小狗身上总有若有若无的香气,祁鹤很难找到形容词去形容那是什么香味,闻多了还有点晕。
难不成小狗本体真的是香香发酵大面包吗?
【是嘛,黏人一点难道不好嘛,宿主你看救赎值涨得多美丽呀】
999相当满意于现在的业绩,每天就抱着那救赎值和黑化值来回数,电子屏幕都快把花花撒满了。
正常情况下999靠不住,祁鹤问不到什么,只能转头悄悄做自己的生日礼物,有时候实在藏不住了,他就带着家伙什挪到了祁家公司去找祁昭,蹲在尊贵的霸总办公室里做手工,还不忘顺带找祁昭讨红包。
“你好我亲爱的哥哥,你的外甥马上要过一辈子只此一次的珍贵的成人礼了,你没有点什么作为表示吗?”
祁昭:……
臭小子,薅羊毛又薅到自己身上来了。
*
日子飞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小狗的十八岁生日,季承淮很聪明,当然猜到了祁鹤想做什么,开始自觉回避,身后的尾巴差点摇成螺旋桨,整只狗肉眼可见开心。
心里知道祁鹤在给自己准备惊喜,但是粘不到人心里又止不住地焦虑起来。
直到生日正式来临的那一天,祁鹤背着狗溜出门取了一趟蛋糕之后便躲进了厨房里,门紧紧关好,还故弄玄虚告诉季承淮不许偷看。
“谁、谁要偷看了…我才没那么幼稚。”
嘴还在硬,尾巴不自觉地轻轻甩动着,耳朵也微微竖起,季承淮嘀嘀咕咕,盯着厨房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那么期待,明明上辈子基本也没过过几回生日,季承淮悄悄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自己的尾巴,把脸埋了进去,试图掩盖自己逐渐升温的脸颊。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淡金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地板上,将整个客厅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泽,季承淮没有开灯,瞧着厨房毛玻璃里映出微弱的蜡烛亮光。
这个十八岁成人礼没有什么超级无敌大惊喜,也没有超级无敌大派对,就在家里,只有祁鹤和季承淮两人,昏暗的客厅里,祁鹤端着蛋糕从厨房走出来,暖黄的烛光映在青年脸上,映亮了他嘴角温柔的笑。
“恭喜你,我的小狗,十八岁成人礼快乐。”
“蛋糕是我找甜品店老师教我做的,有点丑,但是不影响口感。”
“许个愿吧,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可是很灵验的啊。”
凑近了看,蛋糕上有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写上的“生日快乐”,烛火跳动,映在季承淮眼底,他盯着那微微摇曳的光芒,用力眨眨眼,从未那样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一下又一下,这颗心在为祁鹤跳动。
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为自己的存在成长而真实地高兴着啊。
“我……我好贪心,想许很多很多个愿望。”
“喔——这有什么,你先对着蜡烛许一个你最想要的愿望,剩下的…你凑过来悄悄跟我说就好,我给你实现。”
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祁鹤拍拍手,嘴里轻哼着生日快乐歌,季承淮看看祁鹤,再看看蛋糕,轻轻闭上眼,虔诚地双手合十。
即便重生一次,他也从来不信神佛,只信人的命运是在自己手上,可在这一瞬间,季承淮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神明的话,他愿意拿自己的所有做交换。
【我想……我想永远留在祁鹤身边,想和祁鹤一辈子待在一起,不要分开。】
“呼”
睁开眼,季承淮弯腰一口气吹灭蜡烛,祁鹤在一旁特别高兴地呱唧呱唧拍手,把999再次当溜溜球丢出去砸开远处客厅灯的开关。
“……祁鹤…”
正想转身去拿藏在桌子下面的礼物,季承淮突然扑进自己怀里,被猛地撞后退了两步,祁鹤揉揉小狗耳朵无奈笑笑道,“怎么啦?这下是终于成年了哦,到时候咱们去兽人中心登记一下,你就不用每天都带项圈了。”
“我、我才不要摘掉项圈……”
心跳越来越快,季承淮伏在祁鹤胸口,大口喘着气,胸口传来窒息般的灼烧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季承淮想站稳,可双腿却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猛地往后倒去。
“喂!”
变故突生,祁鹤面色一变,赶紧伸手抱住季承淮,试探性摸了摸小狗脸颊,温度高得甚至有些烫手。
季承淮的额头轻轻抵在祁鹤的肩上,整个人几乎是无力地靠着他,细微的喘息声落在祁鹤耳边,带着一丝痛苦与压抑的气息。
“怎么回事儿?刚刚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季承淮探手摸摸自己后颈逐渐发烫的腺体,兽瞳紧紧盯着祁鹤,看着面前人焦急的样子,嘴角勉强挂起笑。
“没……关系,是分化喔,前段时间已经有了些预兆了,不过这不重要。”
“祁鹤,我才不要摘掉项圈……我是你的…”
“是你把我带回家的……你休想丢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