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还挺了解靳言的,”程嘉树说,“有过往?”
罗佳茵笑说:“小时候靳言很调皮,也不爱写作业,他父母都是高知,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气的不打一处来,追着靳言打,靳言倒聪明,跑我们家来,又是蹭饭又是蹭喝的,当然熟悉了。”
程嘉树一笑,罗佳茵又说:“你可别心里犯嘀咕,说我喜欢靳言,他从小到大不缺人喜欢,可我知道,他就一个臭脾气,而且还很自恋,没办法,从小一起长大,我已经免疫了。”
“是吗?”程嘉树说。
罗佳茵凑近他说:“其实我刚开始也有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的,因为他对班上女生都敬而远之,没有一点青春期男孩子该有的样子,这不正常,所以我就合理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程嘉树看罗佳茵表情奇怪,罗佳茵点头:“没错,我有点磕你俩的cp,别告诉他,省得他又飘了。”
没想到靳言的女人缘到罗佳茵这碰了壁,程嘉树想想都觉得好笑。他忍笑说:“这都能磕。”
罗佳茵说:“万事皆可磕,看你怎么想的,还有就是,靳言这人很臭屁,也事多,你和他在一起,多担待,当然了,忍不住的时候直接骂,他对你应该会很包容的。”
程嘉树说:“怎么会这么觉得?”
罗佳茵说:“你没觉得除了工作,他还是很好说话的,但他生活时间不多,全在工作,所以大家都觉得他脾气不好,你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祝你好运。”
说着伸出手,程嘉树与之握手。
这一幕被靳言看见,罗佳茵大摇大摆走过去,只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靳言走去程嘉树身边,没掩饰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你是个有意思的人。”程嘉树说。
靳言不信:“没了?”
“她是你发小,”程嘉树说,“你就这么不信任她?”
靳言:“我们两个人目前还没到如胶似漆的状态,甚至说在接触对方,有可能还会四处碰壁,这个时候的感情很脆弱,经过别人的挑唆,很容易分开。”
很坦白,也很明确,又很理智,程嘉树看眼他:“老板,请问你是在分析什么晨报文章还是在透视什么数据表,这么严肃认真,当做一个专题在研究。”
靳言:“没有。”
与谈工作相比,语气软了不少。
程嘉树说:“走吧,去拍卖现场看看,坐在上面包厢里,没那个氛围。”
靳言依着他。
拍卖会后排还有三四个位置空着,两人顺势坐下,前面不少举牌子的,轮到最终定价时,又有很多人犹豫,三次锤子敲下,画作以两千三百万拍下。
程嘉树:“大家还挺舍得的,可是这些画貌似也不是什么名画,或者这些画家我都不认识,是我孤陋寡闻了。”
靳言:“不是你孤陋寡闻,是这些画确实不怎么样,但作画的人是曹氏集团的小儿子,老来得子,曹家很喜欢这个孩子,捧在手心上。”
所以这些人无非是想通过曹家小儿子的画作和曹氏集团搭上话,力求近一步合作。
程嘉树虽算不上这个行业的老人,却也听闻过曹氏集团,投资行业的翘楚,设专项基金,俗称天使投资人。
“那你要试试吗?”他问。
靳言没说话。程嘉树识趣闭嘴。下一幅画还是曹家小儿子的画作,画的还不错,但没达到那种水平,竞赛者却也不少,成交价格也不低,程嘉树有些后悔下楼,看见这些阴沟里的交易被搬上明面,有些不舒服。
“去上面坐会?”靳言提议。
“好。”
总算能出来松口气,程嘉树说:“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还是在上面舒服些。”
他刚说完,抬头见包厢对面还有一处包厢,窗帘没拉,可以清楚看见里面有几人坐着,中间那个人年纪不小,老态龙钟,一根拐杖杵在地上,时不时笑笑,他旁边坐着一个男生,面容清秀,似乎很讨人喜欢,不少人围着他说话。
靳言微微抬头:“那个就是曹家小儿子,旁边坐的是他爷爷。”
程嘉树说:“曹家小儿子长得挺俊秀的。”
靳言问:“有你对象俊秀?”
“……”程嘉树反应半天,“你俩不是一个层级,你偏向于俊,他偏向于秀。”
两人正说着话,包厢里的男生指了指下面的人,又对爷爷耳边说了什么,曹家老爷子点头,仰头对身边人说了两句话,随后有人下来请程嘉树和靳言上楼同曹家老爷子说说话。
靳言上楼挽着程嘉树的手说:“说曹操曹操到。”
程嘉树轻捏他的手:“等会儿我要是说错话了,你记得提醒我。”
靳言:“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