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洲左侧隔着大江到对岸足有五十米宽,这里是离凤仪村最近的疏散点,村子平日里住着百来户打鱼为生的渔民,进出只能靠轮渡。
“牛三你去召集兄弟们,有摆渡经验的优先到我这里来报道!”
牛三正是今日竞选百夫长最后落选之人,对盛翼抢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不满,只是这会儿人命关天,大事方面他还是领的清的,得令用着他的大嗓门招来众人,江边栓着十几只运输沙石的大船,盛翼指挥众人在两船之间钉上木板绳索相连,很快十几只船只迅速连成了一线,堤坝上其他几个不善摆渡的人看明白了也迅速加入到了救援队伍中来。
“快!时间紧迫抓紧进村疏散村民到岸上来。”
盛翼带头踏着船板,摇摇晃晃到了对岸,入夜后视线弱救援会更危险,只有一个时辰的黄金期片刻不能耽误,村子那边已有二三十个村民拖家带口的往渡口跑来。
周灏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天色已深,夜幕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新洲渡口旁他见到了上午与田七郎决战百夫长的牛三。
“你家百夫长呢?”
“还在对岸,没有回来!”经过一个时辰的救援,凤仪村的村民上岸了大半,此刻牛三也担心起了田七郎的安危。
“其他人呢?”
“我们队的人都上岸了,就百夫长还在凤仪村,我听说我听说....”
“快说!他干什么去了!”
“我听其他几个村民说,有个年轻俊俏的河工在村子口帮人生孩子...”
“......”
“哎哎哎~你别去啊,下雨了多危险啊!你不要命啦!”牛三对着那人的背影叫喊道,那人却跟失了聪一般一头扎进了黑夜中。
南墨北砚打着伞带着几个人紧随其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凤仪村村口有座祠堂,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堂内泛着微微的光,隐约传来妇人微弱的呻吟声。
盛翼站在廊下握着拳头焦急的等待着,屋内是名待产的妇人,丈夫在一次外出打渔时翻了船连尸骨都未找到,家中没有其他男丁,只剩婆婆和她相依为命,撤退时许是动了胎气,走到村口就见了红,他便抱着妇人入了最近的祠堂,好在婆婆帮人接生过,只是生产却没那么顺利。
又过了半刻钟,下起了小雨,北边的天空忽暗忽明,伴随着阵阵轰隆隆,这是暴雨将至的信号,周灏在光亮中看见了廊下的田七郎,脚下的步法加快了些。又一声轰隆隆,雷声响彻了天空,就在这时,堂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盛翼先是一愣随机笑了起来。
“七郎!”周灏上前一把将人拥进怀中,难得的怀中的人没有挣扎反抗,还抬起头开心的告诉他:“周老大,你听见了吗,生了!哈哈哈....”
北砚上前说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当速速返回。”
“你们几个将妇幼老人安全护上岸送去城中医馆,我送七郎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