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秦烈阳一听说自己搞了半天其实就在案发现场隔壁待着,汗都下来了,哆嗦着手向思渺指了指道:“你你你,你个杀人凶手也别想逃了干系,当时你也在场,人到底是谁杀还没个定论呢!”
“天呐!案发现场,好可怕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思渺浮夸地表演着,然后打了个哈欠轻飘飘吐出一句,“阁下有没有什么证据呀?”
秦烈阳万万没想到一个瞎熊孩子如此手辣心黑,反倒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思渺吓人不带停地继续帮他分析道:“你和那死者成双入对多日形若夫妇,大家都看在眼里,忽然间女人死了,丈夫却凭空消失,你猜猜官府该怀疑谁?”
秦烈阳被他这一说倒真是犯了怵,心里嘀咕一声:“那还费什么话呀,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
他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起来还能蹦跶两下,顺着思渺善解人意地为他打开的后窗,探头一看。好嘛,三楼,楼下石板地泛着看起来就很硬的白光。
他摸了摸头上馒头大的包冲思渺连连摆手:“你说你有抬我上三楼的力气给我搬远一点不好吗?”
思渺回味着他方才响彻梅龙镇的嗷一嗓子,嘬着牙花子说道:“你跳楼时嚎那一嗓子不练狮子吼都可了惜了,官府直接闻声而动都不用醉青坊报官了。我还能跑哪去?跳个二楼能把自己摔晕过去,你怎么这么菜?我才十岁,我能怎么办?甭废话了你跳不跳?”
秦烈阳又看了一眼楼下整个人跟手一起摇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拒绝。
思渺:“你跳不跳!”
秦烈阳:“不不不,再考虑考虑,扮成女装混出去也未尝不可……”
此间还没犹豫出个结果来,却听外面脚步声大作,接着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吴依依小姐在里面吗?官差办案还请小姐开门一见!”
外面话音未落,思渺这个惯犯二话不说嗞溜一下翻出墙去不见了,只留下魔尊独自凌乱。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跳就跳吧,秦烈阳硬着头皮就要往窗外翻。可他哪里有轻功在身的思渺那般逃起来轻若无物,加上这木地板实在也是伪劣产品,他刚迈出一步地板就吱呀一声,他再迈一步又吱呀一声,一连吱吱吱毫不给面子的几声响动直接把他吓成了一只在半空中金鸡独立的鸡。
夜里本就寂静,地板吱呀几声秦烈阳人没走远,门外拔刀的声音倒是响起了一大片。
“吾命休矣!”他心道不妙看向吴依依,一声“姐姐救我!”直喊得双目含泪是情真意切。
秦烈阳不喊还不要紧,一喊之下吴依依更是恼怒。
她曾多少次幻想花前月下自己依偎在魔尊坚实的胸膛,被他钢铁般的臂弯紧紧束缚,只待他临危不惧低眉浅笑说一声“欣欣莫怕,阳定护你周全!” 然后被他吻住双唇拼死护住……
结果昔日爱慕的魔尊现在竟然在喊姐姐救我?
我的魔尊呢?铁壁呢?说好的临危不惧呢?
多少美梦被这一声“姐姐救我”创个粉碎还跺上一脚,吴依依抱头绝望懒得搭理他。
自己心心念念不惜被师父揍个屁股开花,不惜委身青楼都要来见的英雄竟然如此不堪,光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吴依依越想越气,摸摸即将被揍开花的屁股脸一红心一横当即决定把这个绣花枕头送给官差,并发誓自己回去以后定把秦烈阳的漫画连带自己的闺房一并一把火烧了。
说干就干,吴依依拿起手边茶杯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咔嚓一声落地开花,紧接着大呼一声“救命”,三分愤怒七分挑衅地望向已经呆滞了的魔尊。
门外拔刀声立刻噌噌噌响成一片。
秦烈阳惊得手舞足蹈不知这女娃发的什么疯直接掀开窗户就要往外跳。
恰巧一阵风吹入掀起他的衣襟露出他健硕地身板,腹肌在月光下宛如银铠,再加上清冷的面庞,修长的线条轮廓,看在吴依依眼里登时入了迷。
怪不得思渺常说吴依依是个无药可救色令智昏的花痴脑袋呢,这小花痴经此诱惑脑袋里瞬间就被流下的口水冲成了一团色迷迷的浆糊,只觉得眼前腹肌亮晶晶,容颜英俊俊,魔尊帅兮兮,哪里还有一丝怒意?
她当即郑重地拷问起了自己的内心:
内在?什么内在?有这副皮囊还要什么内在?姐姐我是那种不看外表只看内在的肤浅之人嘛?
英雄?谁生来就是英雄?人家刚刚失忆,我们给李公子一点点时间成长一下没有问题吧?
魔尊?当魔尊很难吗?人家有这长相姐姐我稍微培养培养,弄得人模人样地,应聘个魔尊不是很过分吧?
一瞬之间,吴依依已经把自己陪伴魔尊成长,被魔尊视为唯一女人的剧情排到了一百八十回以后了。
正自遐想,破门之声砰地一下将吴依依打回现实,眼看这边官差就要冲将进来,那边魔尊哆嗦着腿要爬出窗去,吴依依不及细想,自红袖间挥出一条红色绸缎拦腰将他圈住。
接着只听嗖的一声,腾在半空中的秦烈阳一下被抡圆了转了七八圈硬是拉回屋内桌上,打得杯盏乒呤乓啷碎了一地。
秦烈阳惊魂未定堪堪坐起,吴依依不由分说玉腿轻扫将他再次踹倒在桌上,衣衫半褪露出香肩和半个□□合身压上,不待其惊呼,一声娇喘就回荡在屋内。
“救命,救命啊恩客,你再这样欺负奴家,奴家就要遭不住了!”
这一声百转千回娇媚地让人心肝直颤,信息量大到不敢细想,直把门外官兵愣在当场,透过屏风只觉内里隐隐约约香艳欲滴,屏风未遮实处四□□缠衣衫落地那堪堪是勾人心魄。
有几个不识相的当即就要被出窍的魂勾了进来。
却听得屋内秦烈阳冷哼一声:“放肆!尔等扰了本官雅兴,当真还要一探究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