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子似的大木板儿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像个刚刚送入洞房的黄花大闺女,在风雪中狂乱摇摆,不胜娇羞。
要不是车上的物资都用绳子绑的结实,估计早就滚落的满山都是了。
司马昭昭和一干人等看的目瞪口呆,无限心生向往之,羡慕嫉妒恨,“果然天生神力啊……”
来回十几趟,把所有的物资全都搬上山,寨子里热闹的就像过大年,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
空气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就差放鞭炮炸烟花了。
“武兄弟,这身衣裳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司马昭昭招揽之心不死,又跑来献殷勤。
“行了行了,这点儿风雪穿什么棉袄,你当我这体质跟你们一样儿?”舞红月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特么跟吃错药了似的,她是星际战士,早就骨骼精奇不惧寒暑,当她跟他们这些基因还停留在几十万前的土著一个样儿啊?
有个什么新奇玩意儿就往她这里送,不是吃的就是用的,不是用的就是穿的,好像她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似的。
“这不是看你穿的单薄,想着你冷,特意给你送来的。”司马昭昭对舞红月的恶劣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这武兄弟说话虽然忒毒了点儿。
但性格忒直爽。
“好了,我知道了,我的体质跟你们不一样,这点儿风雪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大夏天的下了一场雨罢了,对我根本没有半分影响。”舞红月随手翻了翻棉衣裤,想起自己穿的跟皮球儿似的臃肿,一点儿美感也无的画面顿时没了兴致。
“武兄弟啊,我知道你年少血热,可这大冷天儿的不穿棉衣,万一风寒了可怎么办?千万别逞强啊……”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能不能让我清静会儿?你有这个闲功夫儿在我这里磨叽,还不如想想你那相好的瘸军师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舞红月一开口便戳中司马昭昭的要害。
诸葛亮亮下山求助挚交好友已经两三日了,还不见任何消息与踪迹,就连沈奕也没有回来报个信儿。
莫不是这趟出行不太顺利,有什么变故?
司马昭昭刚刚解决了寨子里的生存问题,立马又面临着寨子里的头号智囊军师诸葛亮亮的失踪。
额头上英挺的眉毛尚未舒展开多长时间,便又紧紧蹙了起来。
如果没了诸葛亮亮的神机妙算出谋划策,黑风寨顶多就是个寻常土匪窝儿。
凭借司马昭昭那点儿可怜的谋略以及小学没毕业的文化程度,想要扯旗造反推翻朝廷,简直就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就算朝廷被推翻了,皇帝也轮不到他来做呀。
当务之急是找回诸葛亮亮跟沈奕。
司马昭昭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离开了。
永阳县大牢。
“军师,可怎么办哪,你这法子究竟管不管用?”沈奕被打的屁股开花,躺在地上直哼哼。
这县令的心肠也太黑了,二话不说直接打板子,要不是军师机智,他们现在早被打的皮开肉绽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
“委屈你了,放心吧!只要这朱大常心急破案,就定然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拄拐青年轻轻一叹,胸有成竹的说道。
“既然如此,军师你又为何叹气?”沈奕趴在干草堆上问道。
对于军师说的话,沈奕从来都深信不疑,这都是实践总结出来的信任。
当初要不是军师神机妙算,他们哪里还能从身经百战的宇文嘟嘟手底下逃出来?
那家伙不但力大无穷凶狠残暴恶毒,而且还十分擅长打仗,是个不可得多的良才。
也只有军师这等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的智者,才能敌得过闻名天下的小霸王宇文嘟嘟。
用戏本子里的话来说,军师那就是惊才绝艳的代名词,不世出的奇才。
比良才还要高出好几个级别。
“我这一声叹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为大当家的。如今我们出来也有两三日了,翠屏山上已大雪封山,山上既没有棉衣也没有棉被,就连吃的也不多了。”诸葛亮亮瞪着漆黑的眼睛,似暗夜星光般漂亮的黑眸仿佛笼罩了一层薄雾,异常明媚忧伤。
沈奕想起他们出来时,寨子里不多的粮食,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压抑。
良久,寂静的牢房里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饱含了深情的呼唤仿佛一束明亮的月光,刹那间照亮了昏暗潮湿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