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兄!”
一名穿着华贵狐衾长身玉立的俊雅青年疾步走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牢房门前,气急败坏的呼喝道,“开门!”
青年约莫二十八九岁,嘴唇上蓄着两撇性感的小胡子,显得俊雅沉稳,一开口却是又急又火爆的脾气。
“是是是!”旁边的狱卒哪里还敢怠慢,急急忙忙把牢房打开。
“瑾玉兄!”拄拐青年见到来人,倒没有多激动。
“如果不是朱县令来告诉我,所抓的贼人名叫诸葛亮亮,我都不敢相信那个狗奴才竟如此胆大包天,连本公子的挚交好友都敢陷害!”狐衾青年宋瑾玉公子气咻咻,一双火焰般明亮的双眸仿佛烧起来了。
他一听朱大常说那窃贼姓诸葛名亮亮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与诸葛亮亮不但有同窗之谊,而且秉性相同,志趣相投,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倘若说这天下有谁惦记他宋瑾玉的家财,那也绝对不是诸葛亮亮!
所以,他一听说诸葛亮亮被人赃俱获,证据两全抓起来后,丝毫犹豫都没有,二话不说立刻马上赶了过来,要求朱大常放人。
“难怪你当时对我说,想要知道同伙儿和财物的下落,必须跟宋贤弟说贼人名叫诸葛亮亮,你们竟然是挚交好友,一切都是管家那个该死的奴才欺上瞒下做的恶事!”朱大常在一旁殷勤小意。
他虽然是县令,可这宋瑾玉却是青凤国三大世家宋氏一族的子弟,而且还是宋氏子弟中出类拔萃的俊杰,深得太傅宋公旦赏识。
只要结交好了他,在太傅跟前美言几句,何愁不升官发财顺风顺水?
宋瑾玉带着诸葛亮亮和沈奕回了宋府,管家因为看家不力又陷害他人的双重罪名被交给朱大常收监看押了。
“诸葛兄,上次一别,至今已五年未曾见面了吧?”宋瑾玉命人盛情款待了这名挚交好友。
“是啊,五年了!今日突然登门拜访,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求瑾玉兄帮忙!”诸葛亮亮起身绕过桌案,对着宋瑾玉伏地一拜。
“诸葛……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宋瑾玉大惊,疾步将拄拐青年扶起来。
一边笑着打趣,“你我之间还弄这些虚礼做什么?地上凉的很,也不怕弄脏了给你换的新衣裳!”
“瑾玉兄,我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才来找你。”诸葛亮亮将黑风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哦?井州的小霸王,宇文嘟嘟?”宋瑾玉沉吟着,笑了笑,“你倒是能从他的手底下逃出来……行,这桩小事我帮你,棉衣被褥我命人去集市上买,不够的命人连夜赶制,粮食我先运送五十担上山,只是这大雪连绵,恐怕运上山要费些麻烦。”
“多谢……”拄拐青年哽咽的整颗心都是滚烫的。
这趟求助之旅几番波折,如今已迟了几日,大雪封山,也不知翠屏山上的大家怎么样了?
如今宋瑾玉已同意帮助黑风寨,赞助拉到了,物资也有了,可诸葛亮亮的心里却仍被浓浓的忧虑占据。
归心似箭。
他不顾宋瑾玉的挽留,执意冒着风雪前往翠屏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司马昭昭,让大家再坚持一下。
宋瑾玉无法,只好命家奴送他。
“你且先去翠屏山,我筹集到了物资,稍后便来。”
“瑾玉兄,告辞。”诸葛亮亮深吸一口气,宛如壮士死别一般,转身登上了马车。
他是害怕回去翠屏山。
外面的大雪已经下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翠屏山早已大雪封山,外面冷的连耗子都不愿意出洞,即使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披着宋瑾玉赠送的狐衾大氅,也丝毫不能阻挡冰雪的冷冽。
更何况是衣衫单薄的黑风寨众人?
此番回去,不知又有几番悲伤。
诸葛亮亮心事重重。
宋瑾玉目送马车消失在风雪当中,转身便命令贴身小厮柳三去账房领取一千两银子。
“公子,府中失窃,损失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咱们真的要帮别人吗?”柳三问道。
“君子如玉不染瑕疵,本公子又怎能失信于人?”宋瑾玉挥挥手阻止了柳三,“再说了诸葛亮亮又怎么是别人,那是本公子昔年的同窗,他的才学,绝不在我之下啊……”
“是,公子。”柳三低头。
宋瑾玉想起来,又叮嘱道,“对了,朱大常那里也要催紧点儿,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方墨砚找回来!窃贼偷盗了那么多财物,必然要变卖成银子,最近盯着点儿各地的典当铺子,若有人拿着失窃的物品去变卖,即刻通知府里!”
“小的知道了,只要搜出了墨砚或者府中物品,就必然是窃贼无疑!”柳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