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皇宫大门缓缓打开,急促的马蹄声从宫内奔向宫外,回荡在京城空荡荡的街道上。
姜越与姜松兵分两路,两人身后跟着的大批禁卫军手持着火把与利剑,很快将赵丞相府围个水泄不通。
府邸大门紧闭,姜越坐在马背上,禁卫军上前“噔噔噔”地敲响了大门,门内传来了嘶哑老者的声音。
“丞相已歇下,有什么事情白天再来吧。”
姜越没有那么多耐心,抬手对着禁卫军们打了个手势。十名禁卫军抱着一颗巨大的撞木,对着大门直冲冲地用力撞了上去。
砰——
砰——
砰——
强烈的撞击声惊动了府内的人,随着众兵最终的全力一撞,“砰”地一声巨响,大门被一下子撞开,露出了通往府中的道路。
刚才说话的老者早就不见了踪迹。
“冲!”
禁卫军蜂拥而入,火把照亮了整个府邸的夜空。
刚入了府中没多久,迎面遇上了赵丞相培养的守卫们。双方没有丝毫犹豫,剑器碰撞的声音彻底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间,每一次挥剑都会有人流血倒下。
背着弓箭的禁卫军们在远处瞄准反击的人,弓箭如长矛般迅猛射出,刺破空气,刺穿了守卫的身躯。
在禁卫军们的强烈攻势下,守卫们拼死反击。终究寡不敌众,没过多久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统统被镇压。
听到外面交战的吵闹声,已经睡下的家仆们慌乱起身,看到有禁卫军进了府中,已然明白出大事了。他们来不及收拾银钱细软,随意藏了几件值钱的物件后慌忙地寻找着能逃出府邸的道路。
“殿下有令,凡试图逃跑者,就地格杀!”禁卫军统领拿着剑指向众人。
禁卫军的气势强大,家仆们当即害怕地停下脚步,不敢乱跑。
几个胆大的奴才,小心思活络,眼神不断瞟来瞟去,想要偷偷跑出去。看守在一旁的禁卫军发现有人在搞小动作后,直接将人拖到众人面前,狠狠的揍了一顿,直到将人揍到鼻青脸肿后丢回了人群中。
没有人再敢反抗。
几个跑的快的,没被抓住的奴才率先跑到了丞相府后门,打算趁乱偷溜出去。几人刚兴奋地打开门,迎面看到姜松坐在马背上,穿着精致盔甲的禁卫军们整齐地站在门外,紧紧盯着他们。
奴才们:……
姜松道:“抓住他们。”
“殿下饶命啊!”狼嚎声响彻天空。
姜越站在赵丞相的房间外,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战斗,除赵丞相还没抓到,其余人基本上都已束手就擒。
“赵丞相,殿下邀您一叙。”跟在姜越身旁的禁卫军统领走到门前,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同时举起剑严阵以待。
屋内烛火未明,也没有任何动静。统领见无人回应,得了姜越的示意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禁卫军冲进屋内,火把的光照亮了整间房屋。屋内的东西摆放整齐,众人并没有看见赵丞相。
姜越穿过待客的大堂径直走向内室,越往里面走,血腥味愈发的浓郁。姜越停在床前,一把掀开了床幔。
地牢
背后的皮肤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身子滴落,没多久,在裴静身下形成了不大不小的一滩血晕。
裴静被高高吊起,有些痛苦的脸色中透露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日里的镇静消失的无影无踪,额间冷汗遍布,看起来又虚弱又狼狈。
看到裴静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姜婉仪瞳孔紧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瞬间想起了裴静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此时的她就犹如那时一般,薄弱地仿佛就要下一刻就会离开人世。
“怎么会这样?皇兄怎会这么下这么重的手?”姜婉仪心中惊起惊涛骇浪,她双手颤抖地往牢中伸去,想要触碰到那个脆弱的身影,但被春梅一把拦住。
“守卫们给的时间快到了,公主有什么话尽快与裴夫子说吧。”春梅道。
“不行,我要带我夫子出去,她的伤才刚刚养好,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了,她受不了的。”姜婉仪等不及,转身就要找守卫。
关押裴静的地方处于地牢深处,牢房门外锁着的钥匙只有守卫们有。
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裴静受伤。
“公主……”裴静沙哑道,目光聚集在姜婉仪焦急的脸上,她扬起淡淡的笑意,试图安抚住不安的姜婉仪。
她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喉咙,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用平日里说话的声音道:“我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姜婉仪声音中带着愠怒,她恨不得直接上前给裴静几拳,看看她还能不能保持这般平静。
夫子总是这样,每次都一个人承受着所有伤害,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若不是这次她执意要来找裴静,下次她可能见到的就是裴静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