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本能地转向珠子求助，正见珠子气定神闲地抽着烟，闭上眼极力把身体伸进阳光里。

珠子在享受日光浴，而对眼前的结果毫不在乎。

一霎那，鬼皮明白珠子早已预料到这般结果。

“难道我们就没有能够与世界真心相处的时候吗？！”老人与孙子的身影消失后，鬼皮忍不住对珠子大吼，随即脸上便露出羞愧的神色。

“对不起，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当然，你烦躁是因为你有过分的奢望。”珠子用手点点自己的头，“首先，这里是公寓。其次，这种时候当然有——等你有资格跪在红区人脚下，他们就会痛斥你习惯中的问题和头脑里的猥琐，然后再度向你指明做人的道理，就是那些你从小耳熟能详、但被生活逼迫着遗忘的事！”

“如果你那时还能听懂并且接受，他们就会夸赞你灵气逼人。你会在他们的指导下重新做人，并且帮助他们借助生活，逼迫新一代年轻人忘记他们从小的善良——穷人的出人头地，很多时候是这样。”

珠子刚刚说完这句话，公寓内的“入睡号角”就响起了。珠子狠推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鬼皮，自己也向房间内冲去。鬼皮的身体重重撞在床上，背后传来一阵酸痛，但鬼皮只能死死地用手抓住床板——这也是公寓的规矩，如果“入睡号角”的最后一声响起，人的身体却没有和床铺有任何接触的话，即刻判定出局。这也是被丢出公寓窗外的人会出局的原因，管理员会再次向他们收取资源，他们再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来了！

“入睡号角”的最后一声在耳边回荡，鬼皮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觉得他好像依靠救生艇苟活的水手，无论怎样健壮也只能在海里随波逐流。

“喂，鬼皮，我想到这次的计划了。”珠子在鬼皮背在身后的掌心上悄悄用手指画着，“你去勾引她！”

“你说什么？！”鬼皮差点回头，他着急地用脚尖在地上点点画画，“勾引……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那边的女孩——我倒是想让你去勾引另一名大汉！”珠子有点妒忌地看看鬼皮的脸，自嘲地笑笑，“已经第三天了，那边的肌肉男看似简单但滴水不漏。凭我多年经验，他们应该相互认识。肌肉男无论如何也不肯将票给我，必定想留给别人——总不会是留给我们两个男人吧？”

“那边的女孩——我刚刚看见她偷瞄了你一眼，手里的书也拿反了！你明白吧，这可是天赐良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拉拢女孩，让她把票投给那个男人？”

“笨蛋！女人，尤其是心存幻想的年轻女人怎么会让自己做恶人？总之，你先去勾引那女孩，余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勾引……应该怎么做？”鬼皮面红耳赤，却不敢回头，只好傻傻地目视前方。女孩依旧拿着倒过来的书，看起来好像正在专心阅读，可吹弹可破的皮肤早就泛起桃花一般鲜嫩的粉色。

发觉鬼皮似乎也正朝她所在的方向张望，女孩愈加装作认真读书的模样。一旁表面粗犷的男人倒是早就看出端倪，在椅子上坐立不安，黝黑皮肤下的肌肉雪球一样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