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说——人生在世，总得讲求先来后到吧？”珠子扭头看看身后，见金鱼满面娇羞地跌坐在椅子里，鬼皮正手足无措地忙前忙后，倒有几分小情侣的模样，顿时放心地点点头，脸上立时挂起一副无赖表情。

“我没有！若论什么‘先来后到’，我和小金鱼……和她比谁认识得都早！”男人摇摇头，眼里又闪过警惕的表情，“你们的目的不过是她手里的票吧？”

“哦……精武……”珠子眯着长而细的眼，盯着墙上那幅画的落款，拍了拍手，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这要问你呢，精武小哥！当初若是你肯将票给我们，今天就不必看着‘小金鱼’被别人夺走了！”

“你们果然是为了她的票！”精武看着珠子冷笑。

“要不这样，你的票给我们，我做主答应你，让鬼皮把‘小金鱼’还给你！”

“胡闹！”精武的手指微微蜷起又马上松开，“她才不是什么物件，我也不会上你们的当！”

“那你把票给我们，我让鬼皮放过她如何？”珠子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空茶碗，自己倒上一杯，“要不有我坐镇，凭鬼皮的‘姿色’，三天内我就让她泪洒当场，自己把自己送出去！”

“你敢。”

“反正凭你也拦不住‘小金鱼’，不然怎么连鬼皮都能从你眼前夺走她？”珠子装腔作势地吹吹茶水，陶醉地享受着茶香，“无论你怎样心疼也无法制止这种危险……不，应该说你越心疼她，就越无法阻止，对吧？”

“你们只是要我的票？”精武沉吟，而后试探着问。

“你的票如果在我们手里，小金鱼岂不是要出局了？鬼皮会孤单的！”

“那你们打算……”精武向窗外看看，又看看自己精心经营的空间，“你们打算让我自己出去？”

“小金鱼的性格你最清楚，这样她会自己陪着你出去，连鬼皮也会怨我，不是弄巧成拙？！”

“呵呵，这样说法，你果然是——”精武的话在珠子噤声的手势中戛然而止，他又转头看看金鱼和鬼皮那双已凑在一处的璧人。

“所以要不了多久，小金鱼也会被你抛弃。”精武盯着珠子闪烁出精光的眼，在心中暗暗盘算。

“鬼皮虽然个性单纯，讨那样女孩子喜欢，但他是我的人，终究无法长久，我也要考虑为他谋个前程……”

“哈哈，那也叫前程！”

“你只是凑巧遇见我们。”珠子悄悄看了眼鬼皮，背着他掏出一把硬币，在精武面前晃了几下，“你明白吧？”

“所以我先出去，留下骂名好让小金鱼乖乖跟着你的鬼皮小兄弟，最后再来收拾残局？”精武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拳头上时时凸出的白色骨节看得珠子心里也阵阵发抖。

“怎么、您怎么会说得这么不堪……”珠子眼珠一转，起身从桌子上溜下来，但手里还死死地抱着保持颜面的茶碗，“几天、几天过去您径直回来便可，我会传话给朋友照顾您，您很快就会回到这个位置，而且您也看得到，鬼皮什么都不懂，只是陪着金鱼姐姐玩几天。说不定过几天金鱼姐姐就玩腻了呢？那不是皆大欢喜！”

“哼，若是与你们一起时间久了，我也不放心！”

“那当然，金鱼姐姐那样的女孩子，怎样也不像我们供养起的！”珠子听得精武口风松动，立刻满脸堆笑。试着靠近精武几步后，珠子点头哈腰地向精武伸出手。

“且慢，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但精武没有理会珠子伸过来的手，反而向后缩了缩。

“我要……我要今晚和小金鱼谈谈。”精武低下头避开珠子的目光。乍看上去，他脸上扭曲的模样还让人以为他在咬牙切齿。

珠子却从他透着红色的脖颈处瞧出端倪，了然地笑笑:

“哦～要确认小金鱼的心意！也难怪，喜欢上一个如此难养的女人，要是费了许多功夫却给别人做嫁衣，怕是要恼火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