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季节过去,迎来了酷寒的严冬。
沛凌界的冬天比地球的冬天还要严寒,入深冬以来每天都是大雪纷飞,有时还夹杂着雨水。
安岐镇的城门是一个集风口,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呼啸而过,苏明奕冷得打了个喷嚏。
叶梓撑着一把红伞,一片雪花都没沾身,穿着黑色劲衣同样仙气飘飘。
“叶梓。”
苏明奕刚喊个名字,就被刮了一眼附送一个“滚”字,只能乖乖受着寒风雪花,又打了一个喷嚏。
下一秒,头上纷飞的雪花消失了,叶梓举高了伞遮住了他,苏明奕还没来得及高兴,叶梓把伞柄往他手里一塞,追上了前方的司冥。
安岐镇位于沛凌界的最东边,临近界海。
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城镇但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各色商旅络绎不绝,镇内常年都是繁华热闹的景象。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虽然天气严寒但街道两旁叫卖的商贩很多,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贩运各种商品的商人。
“先住店吧。”司冥伸了个懒腰,低声抱怨着,“该死的鬼天气,手都要冻僵了。”
叶梓刚搓了搓手,一团暖呼呼的黑色就被塞进了手里,他看清是什么后,捏起黑团往苏明奕身上一丢。
“都说我不要。”
“拿着吧,殷夜说你最怕冷,让我一定要照顾你的。”苏明奕又把黑团塞回叶梓手里。
听到殷夜的名字,叶梓犹豫了一会儿乖乖拿着了。
“你这玩意儿不是会吸取其他人的能量吗?”司冥戳了戳黑团,好奇问。
“现在不会了,我能控制住。”苏明奕也伸手摸了摸黑团。
他缩回手时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叶梓的手背,留下短暂的暖意,叶梓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唉呀——真是羡慕啊!”
司冥暧昧地瞅了瞅两人,忽地这么长叹一声,也没说清楚是羡慕叶梓还是羡慕苏明奕。
三人安顿好住处之后也不着急去长兴寺,假装成来进货的商贩到处逛熟悉环境顺便看看能不能探出什么消息。
司冥是独来独往惯了的,一大早就没了影子,叶梓只能和苏明奕一起行动,他换了一身淡蓝色劲装,不同于昨日的干练,现在有种贵公子的雅致。
走在街道上,苏明奕莫名就吃醋了,因为往叶梓身上瞟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雪花飘然落下,他立马打开手中的伞遮住两人。
“一点雪就没必要打伞了吧?”
叶梓说着不着痕迹地向伞外移了一步,因为两人一起在伞下实在是太过亲密。
“会冷。”苏明奕察觉到叶梓故意的疏离,人没有跟着靠过去,而是把伞往叶梓的方向移。
这么一点雪确实没什么影响,但苏明奕的目的不单纯,他只想用伞隔断落在叶梓身上的惊艳目光。
忽然,两人被前方聚拢的人群阻挡了去路。
一声声恶毒的咒骂传出来,透过人群,苏明奕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子跌坐在青砖路上,手捂着红肿的左脸。
“你这贱人,我花重金买回来的上等宝物,你竟然敢摔到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故意不故意,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许明丰。”
许明丰左右看了看,忽地从一个商贩手中抢过一根木棍劈头盖脸就往男子身上招呼。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贱人……我打死你……”
“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被打的男子闷哼着解释,却始终不敢有任何阻挡的动作,任由木棍一下一下敲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围观的人似乎习惯了这种场景,议论了一会儿就散开干自己的活了。
“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大哥还是个恶狼……”
“嘘,小声点,被他听到就惨了。”
有几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好奇问:“这些是什么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
“哎呀——你们不知道,这打人的是许家的大少爷,这被打的是许老爷在外面偷情生的儿子。
另一人连忙接道:“许老爷的正室徐夫人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全镇没有不知道的,他娘居然想母凭子贵入许府呢,真是异想天开。”
“这许府啊,在安岐镇有权有势只手遮天,对外说宋千鄞他娘是喝醉酒失足跌落湖里溺死的,我看啊——”
说话的老妇人停下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我看啊是被徐夫人弄死的,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进了许府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必定有蹊跷。”
“唉,可怜呐!留下个儿子在许府竟连个奴才都不如,还不如随了他娘去了……”众人纷纷叹息着散开。
“你们俩在这凑什么热闹呢?”一个身影忽然挤进两人中间。
司冥来时,人群基本散去,他的声音就过于响亮,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宋千鄞抬头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