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陛下怎会这样问?”
“你素有大才,又生了副好颜色。在前朝你可为一部之首,在后宅也尽可掌管大族……”
“但那些地方都离陛下太远了。我想要的位置,永远都只在陛下身边。”
易遇虽说病了一场,但也算是得偿所愿,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要多少有多少。
接连七日无人打扰,也没有劝诫的声音。他独占你身旁的位置,竟然生出了不想离开的想法。
“嗯……病症是压下去了,但为保万全,还是在岛上再待七日。以免仍带着病气再过给旁人。”
你体恤卫寻操劳,免得他来回奔波遭罪。待有了点力气,都是你亲自去卫寻的住处让他诊脉。也将那生命力极旺的小宫人拨给他打下手。
“七日是不是有些太久了……朝中、宫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收回手,试图和卫寻讨价还价。
卫寻不着痕迹地睨了眼易遇。这几天他都一步不错地跟着你,像个大尾巴,“体内惨留着病气最是容易过人,陛下若想要宫中太平,还是不要出去了。”
这个糟老头子也学会阴阳怪气了,坏得很。
你不过是想早些出去看看夏萧因他们是否安好,但易遇在旁边,得顾及他的感受,不便言明心思。
“陛下朝中事务繁杂,确实也不能离开太久。陛下若是早些回去,不与后宫往来就是了,只在寝殿和御书房活动,这样可行?”易遇面色如常,相较前几日也红润一些,他温和地与卫寻打着商量。
“罢了,卫寻是医道大家,他的话咱们还是要听的。就多留几日吧。”倒也不是非回去不可的,外头那许多得力的人才,要是短短七日就能将中洲干垮,那你这皇帝也别当了,失败至极。
“三日,不能更少了。回宫后再静养三日。”
卫寻低低哼了一声,不等你同意,快速收起看诊的家伙事儿,歪进椅子里养精神去了。
“陛下!”待到午后,你正绕着小岛缓步恢复体力,听到远远传来人声。
“若红?你怎么来了?”一道身影快速接近,等你看清楚人,才发现是哭得毫无仪态的若红。
“陛下,婢子听闻您病了,担心了好几天,一直想来服侍您。但您给若红那么重要的任务,若红不敢擅离。中午接了一趟船,听秋姐姐说您已经康复,这才上岛的。婢子不负陛下所托,宫中一切安好。”
“你做得很好,等回去了重重赏你。只是卫寻说朕还需在岛上待几日,你要是现在留下来,可是有可能要过到病气的。”你扶她起身,将自己的绢帕递给她。
“谢陛下赏赐……”她浅浅行了一礼,接过帕子抹去泪痕,这才接着说到,“婢子不怕的。眼瞧着陛下这几日都瘦了许多,婢子要照顾陛下。”
“婢子还带了翠嬷嬷一同来,就是要给陛下做些可口膳食的。”
“胡闹!怎可将翠嬷嬷从贤妃处带出来,要是她也病了,如何还能照顾贤妃?”
“陛下,这不怪我……”若红颇为委屈地噘嘴,低头解释到,“是她自己坚持要来的,说心疼陛下没东西吃……一早就托人传话来,让能上岛的时候带着她。”
“陛下别生气啦。贤妃和翠嬷嬷也是牵挂您才这么做的,他们都愿意的。”
“你们一个个的,拿捏着朕剩下的那点子心软,都开始安排朕了。”你佯装生气,拂袖往回走。
“陛下、陛下息怒啊,生气伤身不利恢复的。”也没见若红语气中有多少惊恐,不过是跟在你后面插科打诨。
有若红带人陆陆续续补全岛上的东西,伺候的人也都到位了。你和易遇这几天的日子眼见得滋润起来。
三日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外面的折子书信递进来许许多,你的书桌已经铺满,真是恨不得立时三刻跳出去好好骂骂那班没用的朝臣,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安问候,浪费你的精神与笔墨。
你收拢一封墨迹刚干的密信,折好了交给若红,“送出去给夜阑珊,他们知道怎么做。”
这次时疫虽说波及面小,但也暴露了朝堂管理的问题,正所谓小事不报,大事来不及报。是时候在各地建立更快的密信渠道了。
若红安静退下。换得门外守了一会儿的易遇进来。
“陛下,明天就要回宫了,怎么还如此操劳。”他见你还要去翻看下一道折子,只伸手过去挡在折子上,让你纤纤素手落在他掌心。
易遇温柔地握住你的手,顺着力道将你拉起,“不许陛下再看了。”
他牵着你去往内殿。月色已经初显,没点几盏灯的内殿昏暗幽静。
“阿遇可是有心事?”你不解,伸出去要点灯的手也被他按回胸前。
你顺势倚靠在他身上,轻声问他。
“如果大病一场就能让陛下身边清净,只有我一人,那我情愿多生几次病。”他身量高出你许多,双臂一展,轻而易举地将你拢入怀中。
“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可以如此……唔!”你本想制止他说这些丧气话,却被他一吻封唇压在了矮几之上。
易遇吻得用力,甚至有些痛感从唇上传来。他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不管不顾地索求着。你被他拦腰抱到矮柜上,没有分毫的力量可以反抗。
“不要离开我……”
你在他喃喃的恳求中心软,节节败退,任由他放肆地攻陷你的原则。你收拢手臂,抱着他的后颈回应他的躁动,平息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