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摇头,约翰拥抱了她,亲吻她的额头,久久地捧着她的脸注视。
单从外表来看,你绝对想不到梵妮是仿生人,她的肌肤会因为情绪、按压、温度而改变颜色,面部细致的毛孔和发丝随风浮动,浑身的机理在肢体动作下拉伸曲张,甚至血管中都裹藏着温热的仿态血液,随着心跳缓缓流动着。
梵妮:“此次行动,需要注意什么吗?”
约翰:“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是仿生人,还有,活着回来。”
梵妮:“好的,知道了。”
*
Z102星
夜里,呼啸的狂风把防空洞里的卡尔一次次从睡梦中唤醒,他中途起来过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防空洞外陪他长大的一只狗,于是他俩成了所剩无几的幸存者。
那也是卡尔第一次见梵妮,她作为帝国“误伤”友邦的安抚人员,带着一颗怜悯悔过之心来到Z102星。
卡尔抱着他的狗来迎接她,脚下荒凉的土地,他身上破烂的衣服与梵妮体面的着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这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落汤鸡,又或者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面上笑盈盈,却无时无刻不想亲手了结她。
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此后,他策划过无数起刺杀,但均以失败告终,就在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废物程度时,他终于成功的将短匕插入了梵妮的胸口,一刀一刀,鲜血飞溅……
突然的成功让他兵荒马乱。
也就是这时,卡尔的面罩意外掉了半边,他惊慌失措之下抬头,却猛然看见梵妮在笑。
她在笑什么呢?他不知道。
他没来得及想清就翻窗逃走了。
事后,梵妮并没有派人缉拿他,她好像当这件蓄意的谋杀不存在。
她依旧端着一副虚伪大方的笑容,有条不紊的为帝国的行为收拾残局。
卡尔带着为数不多的疑惑和内疚,执着于最初的印象:哼!虚伪的高尚,他绝对不会因此原谅她!
然而,在梵妮离开Z102星的那天。
同样的狂风、防空洞、失眠,卡尔骂骂咧咧完,却又忍不住合手祈祷:“如果她能活着回来,他就原谅她。”
祈祷着、祈祷着,那夜的风终于停了。
卡尔又成了一个人。
*
太空中,返回帝星的飞船爆炸后。
梵妮作为仿生人,高耐热、耐腐蚀的身体构造并未收到致命性伤害,但她体内的芯片却被爆炸波及,碎成了两半,其中一片顺着破裂的皮肤掉落在太空中,那是衔载着记忆的部分。
由于她不用氧气也可存活,也就顺理成章成了飞船上唯一的幸存者。
毫不意外,她失忆了。
但却总是做梦,做同一个梦。
但这个梦怎么记都记不住,怎么续都续不上,一切的一切,关于那个男孩的所有故事都像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如冰水消融流入江河,无影无踪。
而她也如同这个梦一样,永远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太空里。
注:狗血故事,女主是男主的信仰+白月光,但男主的星球被女主效忠的帝星摧毁,因为这场毫无征兆的军事行动,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女主被派遣到Z102星,成了这里危险系数极高的驻守军官,她默默承受了当地居民的滔天怒意恨意,却始终温柔沉默,直到生命燃烧的最后一刻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