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偏头看他:“值班时间看直播?”
“咳……”保安有点心虚,“也就偶尔看看。”
凌危:“D02J0427。”
保安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工号!”
凌危:“闭上你的嘴,否则我投诉你。”
保安:“!”
傻逼,你爹我还治不了你?
凌危“嗤”了一声。
他靠在座椅上,仰望着漫无边际的星空,再一次陷入沉默。
杂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搅得他心神不宁。反常的老赵,古怪的人群,不人不鬼的斗篷男,甚至连这个凑巧出现的保安,处处都透着诡异和蹊跷。
回来的时候他故意说反了方向,路过医院侧门时人群已经散了。
车往回开了一路也没看见老赵的身影,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他该怎么找他?
如果老赵真的失踪了他又该怎么办?
还有这个保安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以前在车站没见过他?以他的记忆力,如果打过照面他不会没有印象。
凌危眼角余光一瞥,打量他一眼,问:“你新来的?”
保安点头:“嗯嗯!嗯呃嗯……”
“说人话。”
“没错,上个月刚从第二城区调过来的。”保安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凌危:“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保安:“………”
甲壳虫拐进昏暗的巷子里,停在楼下。
“我说这些年你也挣了不少钱了吧?没想过搬去第二城区?这破地方……” 看看眼前破破烂烂的楼房,保安满脸一言难尽的模样,“真的能住人?”
凌危当他在放屁,理都没理。
“喂喂!我大老远送你回来,你一句谢谢都没有啊小傻逼?!”
凌危头也不回:“我又没素质。”
保安眼见他打开门就要进楼,连忙大声嚷嚷:“你爹我的ID是“小兔子危危”,记住了!”
行。凌危臭着脸想,敢起这么恶心的ID,让我碰到非把你屎打出来。
他踩着脏兮兮的拖鞋费力爬上七楼,本想先回去换双鞋子,结果一见老赵家里亮着灯,当即愣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
“来了来了……谁啊大晚上的还不让人消停……”老赵嘟嘟囔囔地快步走过来,开门。
凌危脸色不善,盯着他:“你刚才去哪了?”
“我?这么晚了我不在屋里睡觉还能去哪?”老赵一脸莫名其妙,见他脸色难看又忍不住絮絮叨叨地数落起他来:“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没吃饭啊?我都说你好几回了,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没有节制地透支自己的身体……”
凌危审视的目光从他脸上一寸寸刮过,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是没有。他脸上除了刚开始被凌危质问时的茫然到后来对凌危喋喋不休的操心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
此时此刻凌危才忽然意识到,事情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老赵:“肚子饿了是吧?我给你煮碗面吃?你想吃……”
“不饿。”凌危打断他。
老赵不信,“真不饿啊?煮面很快的……”
凌危皱眉:“啰嗦。”
“行行行,你这孩子……那我睡觉去了,你也……”老赵顿了顿,怕他又嫌自己啰嗦,遂摆了摆手不说了,关门回屋里睡觉去。
凌危站在门外,直到屋内黑了灯他才回了家。
重新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鞋子,正要躺床上休息时,依然亮着的直播间屏幕让他猛地一下愣住。
凌危:“…………”
直播间的网友们:“!!!!!”
操。他居然能把还在直播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很显然,凌危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他在屏幕前站了将近一分钟,实在找不到一个听起来合理的借口,最后只能黑着脸“啧”了一声,不爽道:“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