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万,三千多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哪儿来那么多的钱?”
“违法乱纪的事情咱可千万不能做,违背道德的事更不能做,你听到了没有啊?”
回到家之后,老赵对凌危的盘问就没有停止过。
凌危被他烦得不行,冷着脸说:“我在虚拟世界里当主播挣的。”
老赵不信,认为凌危在诓他:“当主播怎么挣钱!?”
凌危:“我直播,网友给我打赏。”
老赵:“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打赏?”
凌危:“看我长得好,想睡我。”
“………” 老赵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三观都被震碎了。
片刻后凌危点的外卖到了,一老一少坐在桌子旁吃面。
“那、那你也不能、不能为了钱就跟别人睡啊……”
老赵忧心忡忡,语重心长地说:“咱有手有脚的,宁愿去干点脏活累活,哪怕挣得少点,也不能挣这种、这种昧良心的钱……”
凌危:“我没有良心。”
老赵刚要张嘴,凌危又打断他:“也没有道德。”
老赵气得面都吃不下了:“你、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不学好呢!”
凌危:“我一晚挣三百万,不用交税。”
老赵表情怔住,瞬间就不吭声了。
两人沉默地吃面。
吃完面,老赵默默把碗收拾了。又顺便把垃圾放进垃圾柜里,单手拿着抹布左擦擦右擦擦,几次站在凌危面前,欲言又止。
凌危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才连忙问:“那你没跟那些人睡过吧?”
凌危:“………”
老赵扯着抹布,一脸纠结:“你给他们说点好听的,哄哄他们开心就行了,千万别真的跟人家睡了啊……虚拟网络里认识的,你都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样的人呢……”
在他眼里,凌危年纪小,还没出去见过世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特别容易吃亏受骗。
凌危嗤笑一声,没有理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祁澜回消息。
凌危:回来了,刚吃完午饭。
祁澜:老赵怎么样?
凌危:还好,医生诊断是梦游症,说不用治疗。
祁澜:梦游症?
凌危:嗯。
他抬头瞥了眼。老赵这会儿已经不在客厅叨叨他,而是回房间研究新买的治疗仪去了。
凌危抿着唇,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又回了一句:但我觉得不是梦游症。
凌危:长官,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人的眼睛会闪红光?
祁澜:是红光还是眼睛泛红?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是感染了某些眼部疾病。
凌危:是一闪而过的红光,再看一眼就没有了,可是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带他去检查了眼睛,但医生说没有问题。
凌危:而且医生说人在梦游的时候会做出无意识的行为,但我觉得他的行为并不是无意识的……
凌危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侧门看到情景,眉头皱了皱,继续回到:而是像受到了某种操控。
祁澜过了会儿才回:还有呢?
凌危:还有就是,我怀疑老赵血管里有东西。
祁澜:有什么?
凌危:虫子。
*
中心城军部大楼,9楼用餐区域。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各式各样的餐点、水果和饮料琳琅满目,处处都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
东区靠着巨大落地窗的沙发卡座上,几位高级军官正在享用着丰盛的午餐。
“老大,”司马敬殷勤地给祁澜端来一个精致的瓷碟,“您尝尝这个香煎海鱼,刘师傅的拿手菜,想吃还得排队呢。”
祁澜背靠着沙发,修长的手指拿下嘴里的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面色凝重地睨了他一眼。
光是这一个眼神就让司马敬莫名打了个寒颤,谄媚的笑容顿时僵住。
明明在他离开座位前,祁澜的面容还是愉悦的。只是过了短短三四分钟,对方眼底带的笑意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沉重。
司马敬已经很多年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副神情了。
“长官?”他试探着又喊了一声。
祁澜按灭了烟,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通知斐兰十分钟后到办公室找我。”
司马敬愣愣地看着他,见他起身离去,忙应了声:“是!”
中心医院,11楼,生物研究室。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颀长的男人刚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准备午憩片刻,恼人的通讯器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你好啊斐兰博士。”司马敬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
“有事吗长官,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要午休了,麻烦您半个小时后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