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有事,麻烦博士现在来一趟17楼,我们长官有事找您。”
“知道了,我等会儿过去。”
“现在、立刻、马上过来,这是我们长官的命令,斐兰博士。”
斐兰微微挑了挑眉心,似乎有些诧异。他没有再说什么,挂断通讯后重新穿起了白大褂,走出研究室。
十分钟后,他如约敲响了祁澜办公室的门。
“进。”
斐兰走到办公桌前,与他四目相对,“找我有事?”
“看看这个。” 祁澜把和凌危的对话一字不漏转发给了他。
斐兰粗略看了两眼,表情霎时间变得有些古怪。再抬头时,清冷的眸色里掺夹了几分疑惑和好笑。
“是,所有人都知道上校谈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我,您不用特意告知我。” 他说完释然一笑,“虽然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但那早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往事……”
祁澜一身低气压,有股山雨欲来的阴沉:“给你三秒钟,端正你的态度,斐兰博士。”
斐兰一怔之后收敛了笑容,低头认真看了起来。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就越发凝重,直到最后,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正对上祁澜审视的目光。
“你怀疑……”
“如你所想,我们怀疑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另一边,凌危见祁澜久久没有回消息,料想他是有事在忙,于是便关了通讯器,去教老赵怎么使用新买的治疗仪。
这东西凌危也是第一次用,对着使用说明书研究了半天才把它的各种功能学会。
“消肿按这个键,按一下是开,两下是关,按完后再按这个键是调节档位……疼的话就把震动模式关了,改成静止模式。”
老赵趴在床上让他给自己治疗,笑呵呵地说:“那么麻烦,我学不会,你给我用吧。”
凌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看你就是懒得学。
“你别说,这贵的东西就是有贵的道理,这才用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已经不疼了。”老赵惊喜万分地说,“明早可以去摆摊了!”
“你做梦。”凌危冷笑说:“骨折必须休息两个月。”
老赵立马叫道:“那怎么行,休息两个月我要喝西北风了!”
凌危:“我一晚挣三百万。”
老赵:“那是你的钱……”
凌危:“闭上嘴,钱分你一半。”
老赵当场捂住了自己嘴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盛满了慈祥的光。
这小子,真是没白养,以后可以享福喽。
从老赵那儿回来,凌危洗了手正打算躺床上眯个午觉,通讯器又响了起来。
祁澜:在家?
凌危看到这条消息还有点奇怪,但他没多想,回了一句在。
祁澜:下楼。
凌危呆滞了两秒钟,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慌手忙脚地穿上拖鞋飞奔下楼。不听使唤的腿脚仿佛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直到打开楼下大门的刹那才戛然停止。
祁澜靠在车门上,一眼就看到了他。
比想象中的还要瘦一些,身上穿着一件黑色T恤,灰蓝色牛仔裤,皮肤很白,头发跑得乱糟糟的,一脸呆若木鸡的模样。
祁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几步走到他跟前,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么快。”
从发完信息到他出现,甚至没超过二十秒。
凌危心脏“突突”跳得厉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他。
祁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又说:“真人好像更矮一点。”
凌危:“………” 这话为什么听着那么耳熟!?
他回过神来,喉咙一阵阵发紧:“长官……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嗯?都叫我长官了,还问这个问题?”
是啊,他是十二位执行官之首,代表着整个星球最强的战斗力和最高的权威,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凌危紧张过头,居然连这个都忘了。
“那……为什么忽然过来?”
祁澜:“你不是怀疑老赵的病另有隐情?我带了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凌危直觉有些不对劲,但“见到祁澜”这个巨大的惊喜已经完全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听他这么一说,凌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后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人。
“你好。”斐兰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中心城生物研究员斐兰。”
凌危:“……哦。”
斐兰:“………”
祁澜无声地笑了下,“进去说吧。”
“嗯。”凌危僵硬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请两人进来。
“几楼?”祁澜问。
“7楼。”凌危答。
祁澜脚步顿了顿,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