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湖面上,盛夏时节开得正浓郁的荷花,恣意地摇曳在湖面上。粉红、纯白、淡黄……各式各样的颜色点缀在连天的碧色中,使静谧的湖水显得格外清澈,孤傲的花瓣宛如一个逃亡的美人儿,吸引着人们前来观赏。
月无期几人惬意的依靠在船棚底下,由船家划着小舟在湖面上漫无目的地畅游。荷花随风佛动,带来一股淡淡的含有荷香的凉意,为炎热的天气增添了几分游湖的乐趣。
四个人里,就属右相的幼子魏如风生得娇气,只见他摇着手里的折扇抱怨道:“这鬼天气,亏你想的出来游湖,瞧这湖面上就咱们一条小舟再这儿瞎晃悠,傻不傻啊?”
月无期眯着眼美美道:“清风安知娇荷意,自在逍遥碧波里。这会儿时间尚早,等下赏荷的人就多了。人一多,湖面上一嘈杂,哪里还能赏到此时的意境!”
魏如风突然想到一事,随口问道:“无期兄,我好像听你说过一嘴,你是不是见过清丽公主?怎么样?人长得漂亮好相处吗?”
月无期闻言心里一动,问道:“说亲了?”
魏如风叹道:“昨日回府,我偷听到的,我爹和我大哥在书房议论我的亲事,说是静妃有意和我家结亲,静妃膝下不就一个漠清丽吗?”
李子期接道:“人是挺漂亮,可公主嘛,比你娇气是真的!”
刘玉舒笑道:“如果这事真成了,两个娇气包凑到一块儿,那日子不得鸡飞狗跳啊!”
魏如风怒道:“小爷我那哪儿是娇气了?咱那是讲究懂不懂!搁你上面如果有哥哥姐姐五六个宠着,你能不娇气?”
月无期心想,看来右相选择了二殿下,他那样的人品,自己不能看着好兄弟跳火坑啊!于是开口道:“如风,听为兄一句劝,此女不是你的良配。你要拿出你撒泼打滚的本事,死活拒了这门婚!”
魏如风还是对他迷之相信的,当下说道:“无期兄放心,就凭她比弟弟还娇气这一条,弟弟就绝不会答应,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娘嘛,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爹根本就扭不过。”
李子期听了忍俊不禁道:“合着你那几招是跟右相夫人学的啊,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在溺爱下长大,亏得没养歪了你!”
另两人听了,一齐笑着摇了摇头,魏如风有些不开心了,郁闷道:“你以为我想啊!自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加上我从小体弱,被宠着长大,养成不能吃一点苦的性子,能是我的错吗?”
月无期忙道:“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了,这是……”
“是什么?”
“是你的福气,别人羡慕不来的那种。”
魏如风总算满意了,“算你识相,不过我昨日听几个小斯们在议论无期兄那首佳作,还以为你出名了呢,结果他们说这首诗是三殿下所作,我当时就给你正名了呢,够义气吧?”
刘玉舒也道:“我也帮无期兄正名了呢!你们说怪不怪,那天在场那么多人,怎么会误传成三殿下作的诗呢?”
月无期听了猛地坐直身追问道:“外面真这么传的?”
魏如风道:“那还有假?我说是无期兄作的诗,他们还没人相信呢!说是外面印的诗文署名就是漠南风。”
月无期突然想到那天树林里的黑影,又想起昨日漠启北莫名其妙的挑衅,再想到学院里听到的非议,四下一串联,深知事有蹊跷,暗道一声不好,当下说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话音刚落,三人就见他施展轻功,脚尖借助荷叶,几个纵身已飞身上岸,恰好落在绑在岸边马桩上的银川背上,转瞬纵马飞驰而过,不见了踪影……
李子期眉宇间一片凝重,对船头的船家吩咐道:“速速靠岸!”
刘玉舒和魏如风也着急道:“出什么事了?无期怎么那么急啊?”
李子期沉沉道:“这也许都是冲着我表弟来的,可能要出大事了,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问,随我一块儿尽快赶回家去。”
……
左相府的书房里,已近不惑之年的大靖国左相依然风骨卓然,面如冠玉。他看着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的儿子疑惑道:“昀儿可是有什么事来求为父?且起来回话。”
月无期伏地急声道:“父亲,儿子犯了大错了!上次听风楼诗会孩儿孟浪,曾作了首诗故意气耍三殿下,不想竟有人拿了此诗欲嫁祸给他,还请父亲带上儿子速速进宫觐见皇上,禀明缘由。”
左相深知自家孩子的秉性,为人虽然恣意,但聪慧纯良,断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忙问道:“什么样的诗文?你且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说来。”
月无期压下心里的恐慌不安,随把漠南笙如何算计自己和杜学士,自己如何逗惹漠南风,事无巨细尽数向自己的父亲和盘托出。
左相听完既生气又欣慰,生气的是小子无法无天,连身为皇子的漠三殿下都敢招惹,欣慰的是儿子发现不对,没有鲁莽行事,更没有推脱责任,竖子还是完全可教的。
趁此机会,左相教子道:“此事全是因你过于肆意儿戏才会发生,昀儿可吃到教训了?”
月无期讷讷道:“孩儿记下了,只要父亲平息了此事,小子决不再犯!”
左相满意道:“那就随为父去皇宫里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