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低着头没有听到自家主子的雷霆之怒,反而有隐隐笑声传来,只听舜帝呵呵笑了两声,平和道:“既然廖爱卿言之矬矬,想必已有证据,让朕猜一猜,是不是源自听风楼里传出来的一首诗啊!众爱卿且听朕将此诗默来。”
舜帝站起了身,在龙椅前负手度步吟道:“暮深眉山居,南风起思意,独爱明月夜,只为思无期;纵马眉山下,困时密林栖,窹寐不能忘,思昀泪沾衣。”
一首诗吟罢,廖文杰震惊得瞪大眼睛道:“陛下既然早已晓知此诗,怎么还能纵容三殿下就读于书院?如此品行不端之人,何堪大用啊陛下!”
舜帝此时非常感谢自己的左相,让自己一个帝王在面对臣子的诘问时,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朕也正想问问廖卿,此诗乃左相的儿子月昀与朕的三皇子因素有嫌隙,故而戏耍所题,昨日左卿已亲自带子来找朕负荆请罪了,而朕也已下旨处罚过月昀,朕就不知道这首诗与朕的皇儿有何关系?怎么就上升到品行不端,喜好男风了?今日廖御史如果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作为一个父亲,可是不会罢休的。”
廖文杰听了怒指当朝宰相道:“陛下,您被月栖糊弄了,这首诗明明出自三殿下之手,民间老幼妇孺人人皆知啊陛下,臣的第二本便是要参他月栖纵子行凶于书院,致使瑞王的爱子漠然重伤在床,此子孟浪肆意,祸乱书院,靠容色昳丽迷惑三殿下犯下大错……”
“住口!”月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断喝一声,气得浑身颤抖道:“你这个黄口匹夫,无凭无据坏吾儿兼三殿下声誉,又如此以下犯上,直呼本相名讳,是可忍孰不可忍!”说到此,月栖扑通一声朝舜帝跪下哭求道:“皇上啊,微臣为官以来,清正廉洁,奉公守法,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就让人如此厚颜无耻的玷污臣子吗?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啊陛下……”
杜大学士趁此机会也跪地哭求道:“皇上啊,老臣也有一事,憋屈已久,恳请陛下明断,也还老臣一个公道啊皇上……”
舜帝顿时头都大了,自己孩子的冤屈还没说清楚呢,你们都凑什么热闹啊!
可人家都求到面前了,何况还是两朝阁老,不可能不管呀,只好着五福去扶起二人和颜道:“两位爱卿暂且平身,朕不是正在处理此事吗?总要给朕一点时间嘛!”
舜帝转头又厉声对廖文杰喝道:“廖文杰,你可真的是朕的好御史啊!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朕的宰相也敢污蔑。既然你如此笃定,想必也有人证,五福,给朕宣人证上来。”
五福忙躬身道:“奴才遵旨。”随转身一抚拂尘扬声道:“传陛下旨意,宣证人上殿——”
众人伸长了脖子,都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可见是嫌命太长了。
结果大家等了半天,殿外毫无动静,舜帝当时就怒了,“廖文杰,你的证人呢?空口白牙乱咬人,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再观此时的廖御史,已无暇顾及脑门上的冷汗,偷瞄了大将军无数次无果后,大热的天打着冷颤跪地道:“陛下容禀,臣下的证人乃是瑞王的世子漠然,以及青王的世子漠瑾,还有他俩的同窗学友。”
舜帝轻轻哦了一声,问自己的两个弟弟道:“即是证人,怎么不见朕的那两个好侄子呢?”
瑞王出列不急不慌的回道:“陛下,此人简直一派胡言,臣弟的孩儿一大早就活蹦乱跳的和漠瑾一众同窗相约游湖了,何时受过重伤?又岂会做什么伪证?胡乱攀咬王公子弟,其罪当诛啊皇上!”
青王也出列道:“这首诗臣弟早在听风楼诗会刚结束时,就听瑾儿言说月昀做了此诗挑衅炎儿,怕他二人结下梁子,还想从中说和一二呢,岂会做什么伪证?当日在场之人何止上百,怎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呢?”
此时户部李尚书也出列道:“ 青王所言不虚,臣家小子也曾提过此事,还曾苦恼一个是他表弟,一个是他至交,水火不容的该怎么办呢!”
右相一看,也不敢置身事外了,出列道:“臣的幼子也曾言明过此时,这首诗确是出自月昀之手。”
大家一看,此时不战队更待何时,随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齐声道:“臣等之子皆可作证,此诗确是月昀挑衅所作,并无其意。”
舜帝见大臣们都挺识相,满意的说道:“众位爱卿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且都平身吧。既然事情大白,来人,御史大夫廖文杰欺君罔上,以下犯上,脱去其身上的官服,重打五十大板,收监大理寺,着大理寺卿严查幕后主持,还朕的皇三子及左卿一个公道。”
殿侧的御林侍卫一拥而上,押下正痛哭求饶的廖文杰。
一众文武百官齐齐叩首道:“皇上英明!”
舜帝刚想松口气宣布退朝,大学士杜文仲不干了,赶在舜帝开口之前再次伏地道:“陛下,老臣的公道还没有讨回啊!臣请陛下为老臣的小女讨回清白!”
舜帝及众人:“……!”
您老就不能改日吗?大家很热狠很累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