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布要在中秋之前举行秋试之后,学院里难得一片欣欣向学之态,众学子暂时摈弃了玩闹,卯足了劲儿想在初试中崭露头角。
苦熬了近两月,已是桂花飘香的季节,临考前书院总算放大家回去休整,以备秋试。
这中间忍得最辛苦的就是王意之了,除了吃喝玩乐,干啥啥不行。要说也是,任谁拥有几辈子挥霍不完的财富,也想躺平。
一下学王意之就揽住了月无期的肩膀热情道:“无期兄,自从上次醉酒,咱们已经好久没聚了,明日还是醉乡楼,兄弟做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日日闲得慌?”
月无期一看见他的粉面、唇尖就无语,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的手。
王意之被他拒绝的回数多了去了,出了最初几次小伤心,如今早已免疫,当下亦不气馁,再接再厉道:“听说明日湖边有围棋赛,林叙之会参加哟。”
月无期闻言心里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我们关系好,他告诉我的呗!”
月无期保持高度怀疑,回了句“再说吧”,扭身出了学院门。
院门外各家小斯正伸长了脖子瞅着自家公子,月无期只让小斯等在山下,并不和李子期他们一路,自故抄了山道,纵身往山下跃去。
不过半刻,月无期已飞到山下,远远的看到自己的银川打了声口哨,迎着飞奔过来的爱驹纵身潇洒的跃上了马背,扬起马鞭就要打马飞驰。
“少爷,少爷,您等等小的呗……”小斯远远喊着追赶过来。
“小爷自回!”
小斯只好无奈地看着自家少爷纵马撒欢而去。
第二天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久不露头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出现在了闹市街头,各大酒楼也罕见的满员,就连街头出来游玩的年轻姑娘都多了起来。
最热闹的地方就数莲湖边的围棋大赛了。
此次大赛由声名远播的风云棋社举办,沿湖边上的几大酒楼出资赞助,期限恰是秋试前休假的这三天。
所以场面盛大,来参赛的围棋爱好者均来自全国各地有名的棋社。一时沿湖的庭廊外彩旗飘飘,卖各色小吃的摊点多不胜数,热闹的场面足可以体现京城的繁华。
醉乡楼二楼临窗的一间雅室里,月无期总算应了王意之之约,只是满室的礼盒让他深感头疼。
月无期接了王意之递过来的酒轻抿了一口,“你父母就算再有钱,也不是由着你这么挥霍的。”
“你不懂我的父母,如果我不替他们多花钱,他们就没有赚钱的动力了。”
月无期竖了竖大拇指,行,你小子真行!这话可真敢说。
“何况,我自己也有赚钱啊。今日送无期兄这些全是我自己商铺里的东西,你不打开看看?”
月无期有些惊讶,“你自己的商铺?”
“当然,无期兄不会真以为我是个酒囊饭袋吧?”
对不起,小爷就是这么想的!
“我从七岁就跟着我父亲学经商了,这十多年跟着他几乎跑遍了咱大靖国的繁华地。自古商人地位低贱,无期兄是否也因此不愿和我结交呢?”
王意之说完,就用他那双灼灼的桃花眸盯着月无期等他回话。才刚喝了两杯酒,脸色就如染了胭脂般红艳。
月无期心想,自己真不应该以貌取人。
“对不起,意之兄,之前是在下小看你了,以为你是一个被宠歪了的小蛀虫,只会依赖父母。”
月无期满上两杯酒,递到他手里继续道:“我从不看低商人,靠自己双手赚钱没有贵贱之分,更何况商业与一国一城的命脉息息相关。意之兄喝了这杯酒,权当在下的赔礼了。”
“你真的没有看轻我?”
月无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和王意之对视,就会先注意到他那总是白里透红的脸,再有就是唇尖突出的唇。
他不明白,明明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长成这样?让他老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姑娘喝酒聊天。
今天第一次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注意别处,结果更加怀疑他是不是真就是一个女人了。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也就罢了,里面亮晶晶的不会是泪吧?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民生,而民生恰是体现在各行各业的兴旺发达之上……”
好吧,还真的是泪,都滴下来了!
月无期说不下去了,拿出一方手帕帮他擦了擦,嫌弃地塞他手里道:“怎么这么多泪啊,别告诉小爷你真是个女人啊?”
王意之:“……”
“难道被小爷猜对了,你……你不会真的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真是瞎几把感动了,我王意之货真价实的纯爷们好不好?不然你……确定一下?”
月无期长舒了一口气,嗔怪道:“那你刚刚不吭声?吓死人了,不是女的,你掉什么金豆子啊!”
王意之袖子往上一捋,端起斟满的酒杯道:“既然无期兄不嫌弃在下,就喝了这杯结交酒,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了,可否?”
好吧,这才有个爷们样儿。
月无期放心地端起酒杯,两人响亮地碰了杯一饮而下。
正喝得高兴,忽闻楼下一片嘈杂声传来,二人起身临窗观望,却发现是围棋比赛的地方出现了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