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之道:“估计是出现了争端,别理会那些,咱们继续。”
月无期正要坐下,忽然发现有人从湖水里跃了出来,竟是清一色的黑衣人,那些人刚一上岸,便举刀朝参赛的人们砍来。
一时哭喊求救声四起,月无期惊怒交加,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快去报官”,人便从窗口跃下,抽出腰间的青皿几个纵身朝黑衣人刺去。
月无期打了一阵,发现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并不杀人,专刺人的手臂,意在制造混乱,试图掩饰什么。
月无期突然想到昨日王意之说过林叙之会来参加棋赛,一时不再恋战,边打边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而此时林叙之正被黑衣人逼在了湖边,他今日只带了一个武艺高强的随从出门,如今已遍体鳞伤,眼看快抵挡不住了。
林叙之看着围拢过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知道他们一定是冲自己来的,如今进退不得,只有跳湖了,好在自己多少会些潜水。
随从终于倒在血泊之中,临死大叫了一声“公子快逃”就再无声息。
他一咬牙抬腿就要翻过护栏往湖里跳,忽闻一声惊叫,
“林叙之,我来了,别跳!”
林叙之脚下一滑,忍痛“嘶”了一声,看着从天而降的月无期一阵欣喜,慌乱的心突然变得平稳。
随着月无期的到来,形势渐渐好转,他身手灵活的舞动着青皿,密不透风的剑影牢牢地把林叙之护在身后。
“靠近我,你有没有事?”
“没事,只是些皮肉伤,小心……”
月无期看着从侧方偷袭过来的黑衣人咬牙道:“找死!”手中的青皿一招灵蛇出洞闪电般的使出,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手臂已齐肩削断。
远处有官兵涌来,领头的黑衣人一看情势不妙,打了声呼哨,只听“噗通噗通”声连起,瞬间不见了踪影。
“无期兄,快上来!”
月无期也不啰嗦,直接打横抱起林叙之飞身上了王意之所乘的马车。
得亏王意之的马车够宽敞,里面竟还加了卧榻。月无期小心放下林叙之,对王意之道:“先回我家吧,黑衣人没有得手,外面怕不安全。”
王意之点头,探出头吩咐车夫改道。
月无期看着浑身都是血的林叙之一阵心悸,今天的血腥场面也是他第一次经历,混乱中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杀死人,此时手脚都是软的。
“叙之你忍忍,我家有医师,很快就到了。”月无期也不知他都伤了哪里,一时有些无措。
此时失血过多的林叙之十分虚弱,只好道:“我身上……有金创药,麻烦……无期兄先帮我……止血……”
月无期听了手忙脚乱的去解他的衣襟,王意之开口道:“还是我来吧,我随父亲走南闯北,遇到这种情况多了,会简单处理伤口。”
月无期立马让开,“你不早说,快点,叙之血都要流光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一旁,靠在车壁上看着自己发颤的双手缓不过神。
王意之解开林叙之的上衣,发现至少有六七处刀伤,虽不致命,却也深可见骨,忙打开药瓶,挨个往上面洒药粉。
“嘶……意之兄你……少洒点啊,这药可是……十分名贵。”
“命都要没了,还在乎这药!”王意之才不听呢,药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于是等伤口涂完,一整瓶药粉也洒完了。
林叙之痛苦得闭上眼睛,真是个败家子,这可是万金难求的一枝莲啊!平常的刀伤只用一点点,三五天就能恢复如初了。
如今上半身是上完药了,可自己大腿内侧在翻围栏跳湖时,被月无期那一嗓子惊得滑了一下,恰好被护栏上的枪尖给刺伤了。
位置还有点不妙,反正差一点成为太监是真的!
总算平静下来的月无期看他如此痛苦,忙问道:“很痛吧?忍忍啊……”
林叙之:“……!”
他能说自己心痛忍不了吗?最不想落疤的地方还没上药啊……
……
将军府书房内,季怀礼一脚踹翻了张青,怒火滔天地骂道:“蠢材,那么多杀手都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本将军要你们何用?”
张青忙跪好埋头道:“禀将军,本就要得手了,最后左相家的公子突然出现,手里还有一柄宝剑,所以才……”
“此子接二连三坏了本将军的好事,务必想法除掉才行!城防那边怎样了?”
“将军放心,乌云阁规矩森严,那些受伤来不及离开的杀手已全部服毒自尽了。”
季怀礼松了口气,“起来吧,此次虽然没有除掉林家子,但至少他不能参加这次秋试了,奕儿也少了个劲敌。你亲自往汝南跑一趟,告诉林二爷,此次是本将军失误,来日再登门赔罪。”
“是,属下即刻出发。可是咱们为什么要对这些文人低头呢?”
季怀礼怒道:“你以为本将军想吗?只有帮林二除了林叙之这个林家继承人的威胁,扶他登上林家家主之位,整个儒林人士才能支持奕儿成为太子。”
张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属下愚昧。”
季怀礼神情莫测道:“皇上想把林叙之弄进朝堂,为谁铺路不言而喻,这么多绊脚石只能想办法一一剔除。本将军辛苦捍卫的大靖江山怎么能拱手相让?除了二殿下,谁登这个帝位都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