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了,山上的大火早已被大雨浇灭,三殿下的尸体却没有发现,自然玉佩也没找到。
舜帝悲痛欲绝,一病不起,镇北王无颜面圣,卸甲归田。
五福审出刺客供词,一致针对右相,明知是替罪羊,却无法宽恕。毕竟他也确属季怀礼一派,九族皆被下入大牢,只待秋后问斩。
刘玉舒为救魏如风到处求情,却四面楚歌,李子期以功劳请旨也已被拒。帝王震怒,朝堂上人人风声鹤唳,再无人敢提立储之计。
文武百官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继续搜寻,一派主张出灵发丧。只是但凡有提为三殿下发丧者,皆被帝王驳回。
有人痛苦,自然就有人欢喜。季怀礼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志得意满。一举除掉两个劲敌,妹妹这计谋果然给力。
林叙之和穆若非一起受到了舜帝的召见,二人不眠不休的找到现在,早已心力交瘁。
无极殿里,愁潘病沉仍坚持处理朝政的舜帝精神颓废,他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道:“此次朕是出于一个老父亲疼爱孩子的一番苦心来恳求二位的,你们且平身回话。”
林叙之和穆若非起了身,个个眼尾通红,目露哀戚。
“朕知道希望渺茫,可仍渴望能得上天垂怜,祈求奇迹发生。你二人与炎儿和月昀交好,朕决定把龙影卫交给你们,秘密查找崖底,如今也只有那里尚存一线生机。你二人可愿接旨?”总是不怒自威的帝王此时满眼伤痛,与普普通通的老父亲别无二致。
二人重新跪拜,领旨辞行。
……
天色微亮时,一队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崖顶,曾经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的皇家猎场,如今灰飞烟灭,满目疮痍。
“米九,此崖深不见底,你有把握安全下去吗?”林叙之望着雾气弥漫深不见底的断崖目露担忧。
米九拱手,“公子无须担忧,龙影卫已备下足够长的绳索,只要有轻功基础的练武之人都可入崖一探。”
穆若非道:“我和米九一块先下去打探,如果没发信号就继续放绳。待到崖底,我会发黄色烟雾,如有发现,则会放红色信号,到时叙之兄派人拉动绳索即可。”
林叙之点头,“你们注意安全,如果查无所获,及时上来。”
二人点头,走到崖边,用绳索绑了腰身,转瞬往崖底滑去。
而此时在崖底转了两天仍没找到出路的月无期和漠南风二人,正在追着一只白狐疾速奔跑。
月无期气喘吁吁,不由停下脚步丧气道:“算了,别追了,我看它就是故意溜咱们呢,没有马和弓箭,想捉住它太难了。”
漠南风停了下来,凝眉想了一下说道:“我来做个弓箭。”言罢飞身上树 ,去搜寻合适的材料。
“我先去洗个澡哈,你可别偷看。”月无期如今穿的是漠南风的外袍,此时出了一身汗,湿滑黏腻,趁次机会往泉水边跑去。
正踏在树枝上的三殿下闻言下脚下一滑,差点跌了下来。
此处是个天然温泉,温度适中,水汽氤氲。月无期舒适地泡在水里扑腾了一会,顿觉神清气爽,骨软筋酥。又把衣服全洗了,挂在树枝上晾晒,自己则半靠在水边揪了片树叶怡然自得的吹了起来。
漠南风做好弓箭,见他长时间不归,只好寻了过来,听他又吹了那首曲子,心里微甜,一时兴起说道:“我教你首别的吧?”
月无期闭眼假寐,“吹吧,最好来一首催眠的。”
漠南风轻笑,含了叶片,靠在树杆上闭眼吹奏。
曲子起始高山流水,宛转悠扬,忽而变得缠绵悱恻,诱人遐思。一曲吹罢,静谧的山间但闻袅袅余音缭绕,一时动人心弦。
月无期不知何时转过了身,盯着他眸光灼灼,“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漠南风眼眸暗了暗,“凤求凰。”
月无期呆了呆,心底热意升腾,“可我们都是男子,你对我吹这个合适吗?”
漠南风踏入水里走近,眸色灼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月无期脸上晕染霞色,唇色殷红,凤眸里波光潋滟,说出的话音色勾人,“入我相思门,再无世间路,你确定吗?”
漠南风揽他入怀,唇齿相抵,“吾独爱你一人。”说完再不犹豫,唇瓣轻含,舌尖轻描,初始温柔细致,继而霸道凶狠,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失了理智的两人弃君子礼法于不顾,吻得含情脉脉,吻得热情四溢……
“殿下?月公子?你们……”寻着曲声找过来的米九傻了眼。
吻得忘乎所以的两人……
漠南风想杀人,冷眼看着早已背转身的米九和热情望着他们的穆若非,冷声道:“非礼勿视,你确定还想看下去?”
“想啊,你们继续,难得一见的绝世美景,都怪米九不识情趣……”好吧,殿下脸皮太薄了,再说下去要惹祸了。
“把你衣服脱了。”
“什么?殿下要三人……”穆若非看到树枝上晾晒的衣物没敢说下去,乖乖脱了衣服递过去,“不好意思啊,就当我们没来过,你们继续,兄弟们去给你们把风啊。”
穆若非说完拉着米九逃离了现场。
漠南风拿着衣服回头,发现月无期坐在水里又在念清心咒,“管用吗?”
月无期睁眼,看着漠南风一字一句道:“漠老三,你以后不要老勾引人,我身上中了情丝之毒,有什么后果概~不~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