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不敢了,这毒不能根除,只能在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服下一颗解药,便与常人无异,老奴全部给你,就在老奴身上,还请大侠饶了老奴的小命吧!”
月昀点了他的穴道,从他怀里摸出一堆小玉瓶,“哪个是?”
高乐福颤抖道:“红……红色瓶子的。”
月昀打开看了一下,发现起码也有上百颗,够自己活好多年了,便揣进自己兜里,“我服的是哪种?是你自制的?”
“您服的是绿瓶子里的噬心散,老奴哪有那本事啊。这是之前一个老公公留下的,就剩这么些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别以为你做的坏事没人知道,爷想要你的狗命随时可取。聪明的话撤回我娘身边的人,从此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你我暂时相安无事,否则……”
月昀拿起长刀,眼神阴鸷,周身气势倏然变得狠厉,前世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似来自修罗地狱般森寒的声音响起,“犹~如~此~刀!”
寒铁打造的腰刀在其内力摧毁之下瞬间段成了无数截。
高乐福早已吓傻,这种渗人的感觉好熟悉啊,他只在当年琢玉侯从战场上得胜归来时感受到过,“老奴一定照办,今后一定为爷马首是瞻。”
“为保安全起见,你也试试这个吧。”月昀拿起那个绿色玉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捏住他下颌将药丸推了进去。
“咳咳咳,那解药只有一瓶了,您可千万记着十五给老奴一颗啊!”刘齐魂都吓没了,自己的生死从此之后就捏在人家手里了。
月昀满意了,“好说,先把爷安排到公主殿里去,住处要单间,衣服给爷准备个十套……”他看了浑身颤抖的小李子一眼,“让小李子去爷身边伺候,这些应该没问题吧?”
高乐福此时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老奴一定照办。”
……
“五福啊,你看早朝上大将军脸上的表情精彩吗?”永昌帝漠炎大步走进无极殿里,总是怅然若失的星眸里难得有了丝神采。
五福看了高兴,可一想到之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西山居士的连载了,又有点舍不得,“您说我老人家也就这点子乐趣,也被您给剥夺了,唉,这慢慢长夜的,可怎么熬啊……”
“没事就不能看点诗书吗?陶冶陶冶情操不比那白话本子强!给,朕这案头就有几本,拿去消磨时间吧。”漠炎随手抽出一本扔了过去。
“哎呦!”五福忙伸手接住。
从书本里飘飘悠悠落下一张泛黄的纸签,恰被进来的佳乐长公主弯腰捡了起来,“咦,皇兄作的诗吗?”
跟在佳乐身后的月昀看着纸签上的那首诗,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气血翻涌,差一点把它糊在帝王的脸上。
佳乐念了起来:
暮深眉山居,南风起思意,
独爱明月夜,只为思无期;
纵马眉山下,困时密林栖,
窹寐不能忘,思昀泪沾衣。
“还真是一首好诗,不过有点伤怀啊,是皇兄年少时作的吗?”佳乐念完抬头问道,却惊讶发现皇兄脸色阴沉苍白,眸光紧紧盯着自己身后。
旁边呆愣的五福深知帝王秉性,一定是十分宝贝这首诗,不然也不会发黄成这样了都不舍得丢,公主闯祸了,急忙伸手夺过,“快给老奴,公主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来是想让皇兄看……看,我新收的贴身侍卫……”佳乐呢喃着用身子挡住了身后的月昀,皇兄的眼神真可怕,莫不是想夺人所爱吧?亏得她像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一大早把人带到他面前显摆。
漠炎一时看到与那人极为相似的眉眼,喃喃道:“斯人已逝,活者难熬,纵入骨相思,然室迩人远……”
佳乐一看他魂不守舍,赶忙拉了小侍卫逃之夭夭。她就知道,皇兄一见到此人定会失神,可没想到会如此失神。
一声叹息自背后隐隐传来,月昀只依稀听道:“主子啊,您对侯爷如此情深,宁舍十年寿命换其魂归,侯爷他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来的。国师说您忧思过虑,有损龙体,不如您也看看画本子开解开解……”
月昀凤眸里满是震惊和不解,五福刚才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他心神俱震:什么叫“宁舍十年寿命换其魂归”?自己死后魂魄不入轮回难道是拜他所赐?莫须有的罪名不是他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吗?旨意都颁了,毒酒也赐了,如今的深情做给谁看呢?究竟自己是因什么而死的?难道另有隐情?不过漠老三可是生的越发养眼了,只是脾气还是一样的臭,早朝上肯定给穆若非小鞋穿了,人家招你惹你了?
月昀没有看到《帝王与侯爷不得不说二三事》这本书,不然就知道穆若非怎么招惹到漠炎了。
永和宫里 ,漠炎看着比兔子溜得还快的佳乐,宁眉道:“去找来,朕倒要看看朕的大将军文笔如何。”
“老奴这儿就有啊,您先看第一期吧,用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了。”五福从自己的袖袍里拿出一本装订精美的【帝王与侯爷不得不说二三事】放在漠炎的案机上,“主子您看时爱惜点,这可是奴才花了大价钱购买的豪华珍藏版,很有收藏价值的。”
漠炎接过,看着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书名只感觉眼晕,使力闭了下眼睛,做好了心里建设,才打开了第一页,只见开篇写着引子:在一个幽静的山谷里,四周空无一人,温泉池上雾色缭绕,英俊的帝王深深凝视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再不犹豫,低头吻住那片诱人的唇瓣,入骨相思使人失了理智……
“啪”的一声,漠炎重重合上书本,咬牙道:“穆若非,你可真是好样的,看来朕罚得太轻了!”
五福揪心地伸着脖子瞅,生怕帝王把书撕了,那他可就赔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