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百户进来呈上一份秘案道:“督主,这是刑部王大人的所有资料。”
月昀接过,打开粗略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特别之处,递回道:“归档吧,本督先回宫一趟,你暂代一下厂内事务。”
“属下遵命。”
……
永和宫里,漠炎斜倚在榻上,望着五福手里乌黑的药汁满脸抗拒,“先放下吧,朕等下再喝。”
五福苦口婆心劝道:“您昨晚烧了一宿,早上就喝了一副药,如今药效已过,您就不觉得难受吗?这药是得连着喝才能见效快,您总不能辜负小橙子那么费力,才喂您喝下那副药的苦心不是?”
漠炎疑惑道:“费力?朕三岁小孩吗?”
五福道:“哎吆,您当时昏睡不醒,连滴水都喂不进,还不如三岁小孩呢!”
“那朕是如何喝下那副药的?”
那五福怎么敢当着帝王的面说呢?都怪米九描述的场面太香艳了,“那您得问米九了,当时他就待您的房梁上,应该看得比较清楚。”
此时依然待在房梁上的米九:“……”
福公公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后再有什么好事,别想知道了您呐!
”米九?”
米九飘了下来,讷讷道:“当时灯光昏暗,属下没瞧得太清哈,就听见小橙子说什么这方法不错,一滴都没洒,还说……”
“说!”
“还说‘呸呸呸,苦死爷了’……”
漠炎:“……”是朕想的那样吧?好可惜啊,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意识呢?
“以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诺,以后但凡小橙子在,属下一准待在屋外房顶。”
恰在这时月昀走了进来,“为什么有我在,你要待在外面?还有以后要称本尊提督大人或督主,当然厂公也行,小橙子是你能叫的吗?”
米九尴尬道:“啊……厂公回来了,刚才纯粹是属下口误,口误啊,主要是叫顺溜了,属下告退。”说完闪身飞出殿外。
五福忙道:“小橙子回来得正好,皇上嫌苦,又不肯喝药,可能需要特殊服务。你没忘内侍的职责吧?这里就交给你了,咱家还有事忙呢。”说完也溜了出去。
月昀听着这声“特殊服务”一阵头大,那服务都包括啥呀,也没留个人指点一下,可自己身兼内侍,起码得做到尽职尽责。
他端起案机上的药碗劝:“良药苦口利于病,臣来伺候陛下用药吧。”
漠炎看着面前乌黑的药汁,虚弱道:“朕喝不下,太苦了。”
月昀知道他以前就怕苦,喝个药比登天还难,看着面色潮红的他,肯定又发烧了,心里一阵无奈,还这么怕苦,年龄白长了。
“那臣去寻些蜜饯?”
“朕从来不吃那东西,太腻了。”
月昀:“……”
看来还得特殊服务之法了。当下无法无天的提督大人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喝了一口药就贴着帝王的唇嘴对嘴辅了下去。
“咕咚咕咚”两声响,月昀满意道:“这不是能喝下去吗?”说完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又这么来了几下,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月昀正想撤回身,冷不防被某人紧紧揽住,不容分说的将喂药变成了深吻。
苦涩在两人唇齿间漫延,埋在心底的渴望瞬间烧毁了漠炎的理智,闭上眼不管不顾的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霸道的吻从炙热变得浓烈,他觉得自己仿佛干渴已久的鱼,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一汪甘甜的泉,只想就此沉沦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嘶……”唇上一疼,从深渊被人拉回来的漠炎睁开眼,怔怔的看着身下眼尾通红的月昀。
月昀咬牙道:“陛下看清臣是谁了吗?”
漠炎的心狠狠揪紧,被眼前人眼里的伤痛灼烫,一时被烧的体无完肤。可就这样让人放弃,他永远做不到。
既然不喜太强势,只有使用迂回战术了。
月昀就见刚才还孤狼一样凶狠的某人,幽黑的星眸里瞬时涌上一层晶莹的水雾,暗哑的嗓音带着委屈巴巴的意味问道:“你不是朕的贴身小内侍吗?朕亲自己的小橙子不可以吗?”
犹如当头棒喝的月昀:“……”
难道这才是五福说的特殊服务?
等等,没人告诉爷包括这个啊?那天五福怎么补充来着,陪早朝、陪出宫、陪……陪……寝?好像是有这一条的吧?啊啊啊!当时他声如蚊蝇,本督以为听错了啊!
“那个……咱打个商量啊,臣刚上任东厂提督,非常非常忙碌,兼职小内侍这个事是不是就先算了?回头臣再物色一个更和您意的,怎么样?”
“自朕的琢玉侯离朕而去,朕形单影只,这药不喝也罢,没得顾影自怜,黯然伤神……”
一滴泪就这样无声滴在了月昀唇边,淡淡咸涩的味道,他觉得自己的一颗玻璃心,被他惹得七零八落,怎么也狠不起来了,“好吧,给你亲总可以了吧?,但是不准再……得寸……嗯……进尺……噢……”
最后的音色被帝王吃进了肚里,寂静的永和宫里,只余满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