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人手里夺来的。”
听罢,江锦年突然顿住了,脑海里忍不住开始幻想宋承辙凶神恶煞宛如死神的样子,杀了人之后从鲜血淋淋的地上拾起这把剑……
心底顿时有一股寒意升腾了上来,所经过的血液似乎都被冻得凝滞住了,而后透过每一个毛孔散发到空气中,让江锦年不禁又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在宋承辙的面前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些许紧张害怕,便开始另找话题道。
“那为什么给它取名叫寒芒剑呢?”
“寒芒一现,必死无疑。”
“这么厉害?让我看看呗。”
宋承辙并没有搭理他,从寒芒剑上收回了目光,瞟了一眼江锦年。
“有机会你自会见到。”
江锦年冷哼了一声,一把破剑搞的这么神秘,索性也不再跟宋承辙说话,慵懒地抱着胳膊倚靠在车厢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醒来时,发觉马车已经停下了,坐在一旁的宋承辙此刻也消失在车厢里,江锦年睡眼惺忪,起身拨开帘子。
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一轮明月和几颗星星挂在黑幕上,远处的山也看不清楚轮廓,偶尔有几声鸟鸣从山里悠悠地传来,显得是那样幽静。
江锦年下了车,阴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是已入春许久,但晚上还是有些凛冽,前面有一所驿站,昏黄的灯光下人影绰绰,有几个人笔直地守在粮食旁。
江锦年快步走向驿站内,一打开门光亮和温暖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饭菜的香味,终于能吃口热乎的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了,环视一遭,周围的人分拨围坐在各个桌子前吃菜聊天,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都把声音压得很低,这里虽简陋,但毕竟是个能停脚歇息的地方,也算得上不错的了。
瞥到宋承辙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正慢悠悠地喝茶,于是江锦年便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宋小将军,你对你下面的这些人也太严苛了吧,整得跟学堂似的,难得休息整顿整顿,还不让他们放松放松啊。”
宋承辙抿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我就最讨厌规矩一说,如同带上了一双脚镣,把人困在一个无形的圈里,毫无自由可言。”
“那你觉得自由应该是什么?”
宋承辙放下茶杯,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却没想到江锦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自由就是本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
听罢,宋承辙垂眼又拿起了茶杯,似乎不愿再听他说话。
可江锦年似乎像被触动了似的,突然又收起不羁的样子,表情有些许无奈和辛酸,不知是在与宋承辙说还是与自己说。
“或许当你觉得自己为了自由可以放下这世俗之中的一切,心中了无牵挂的时候,才可能会领悟吧。”
宋承辙锐利的冷眸微闪,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面不改色,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江锦年拿起旁边的一个茶杯,将茶壶内飘香的茶水倒在杯中,正欲举起一饮而尽时,宋承辙倏地将手掌扣在了杯口上,江锦年不明所以,但当嗅到这股茶香时。
“奇怪,茶香中怎么有股苦味……”
突然“扑通”的一声,打断了他们两个的思绪,寻声看去,坐在旁边桌子的一个兵卒像喝醉了似的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将面前的茶水都弄翻了,水从桌面上淌下来,滴答滴答流到了他的脚边。
江锦年没想那么多,忍不住嘲笑道。
“喝茶水就喝醉了?你下面的人也不怎么样嘛。”
话音刚落,所有的士兵都纷纷倒下。
江锦年心中陡然一惊。
“不好,有毒!”
江锦年下意识地赶紧去看对面的宋承辙,他竟也倒在了桌子上,江锦年用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人没事,只是中毒昏了过去,蓦地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惊得江锦年从凳子上弹起来。
“不好,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