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殿里从前一直用的是带有香味的蜡烛,可能用得时间久了便忽视了这种香味,但今年宫中没有再进这种蜡烛,所以整个宫里的人都用的是普通的蜡烛。”
宋承辙顺着江锦年的目光看向那些明晃晃的蜡烛,微一颔首道。
“蜡烛看来已经被人换过了,我之前在外打仗的时候偶然听说过一种迷药,叫子乌,可慢慢使人失去力气和意识,从而晕厥过去,但不会致死,但这种迷药有些许涩味,而且起效慢,很容易被人察觉。”
江锦年恍然大悟,惊讶道。
“难道说,正是为了掩饰这种涩味,所以他们才将迷药混入带有香味的蜡烛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们吸着香味而晕厥过去?”
宋承辙的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突然一支箭穿破了窗户,等再反应过来时徐文胸口已经中箭了,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徐文预料到随之还会有第二支箭射向最重要的人证——阿福,在下一只箭射来前强忍疼痛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阿福护在了自己的身下,当做阿福的人肉盾牌。
徐文知道自己将死,在最后一刻眼神望向了宋承辙,微笑着。
紧接着第二支箭冲破窗户,快如闪电地射向了徐文,宋承辙极力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徐文渐渐闭上了眼睛……
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好似一瞬间的事。
在江锦年意识逐渐快要消失之时,殿门蓦地被推开,江锦惜模糊的身影闪现在眼前。
“阿阴,阿阴……”
是姐姐的声音,不是不让她来吗,怎么还要过来。
“姐姐,你快走,危险!”
“你不要管我,我已经带人来救你们了,都会没事的……”
可江锦惜后来再说的话,江锦年已经听不清了……
而后突然闯进了一批蒙着面身穿黑衣的人,他们举起剑,要杀掉自己面前处在昏迷之中的宋承辙。
“宋清……”
江锦年叫喊着宋承辙的名字,想要极力冲到这些人的面前把他们踹开,可身上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倏地有一股腥味的温热液体“唰”得一下溅到了自己脸上。
难道是?
江锦年不肯相信,先是哆嗦着伸手去摸。
是血!
江锦年的心在颤抖,急忙抬头去看面前的宋承辙。
此刻他正看向自己,右胸被一把长剑刺穿,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嘴角里不断地像泉水一样往外涌着血。
江锦年开始有些耳鸣,大口呼吸着,不敢相信宋承辙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还没从惊愕与悲伤中反应过来,就听到后方传来一群人的奸笑声,江锦年麻木地往后看去,随即睁大了眼睛。
“姐!”
只见江锦惜被一个人按在墙上侮辱,她情急之下抬腿使劲踢向这个人的裆部,并扇了他一巴掌,而后这个黑衣人痛苦地蹲到了地上,嚎叫着。
领头的一个人见状狠狠地掐着江锦惜的脖颈,抵在墙上,她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可这人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阿姐!否则我饶不了你!”
江锦年绝望地嘶吼着,浑身颤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朝着江锦惜的方向用力爬去。
终于,他爬到了这人的脚边,攥住他的衣角。
“我求你,放了我姐,我求你……”
江锦年无助地哭喊着。
“呵呵呵,想不到江二公子还有这副低三下四求人的面孔呢?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儿哪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放肆地大声嘲笑着,贬低着江锦年。
“你让我怎样都可以,我只求你放了我姐……”
“哦?怎样都可以吗?”
这人一脸玩味地看着江锦年。
江锦年没有说话,死死地咬着嘴唇,仰头望着江锦惜,以示默认。
“那好啊,你自杀,以你的命来换你姐的命,如何?”
江锦惜痛苦地看着江锦年,使劲地摇着头,不让他这么做。
正当江锦年撑起身体,准备拿起黑衣人扔到地上的剑自我了断之时,外边传来援军到来的声音。
这人好像很急躁地重重往江锦年的腹部踢了一脚,顿时疼痛感与窒息感一齐袭来,让他不禁紧紧地捂着腹部来缓解一下。
倏地江锦惜闷哼了一声,沿着墙慢慢地滑倒在了地上。
接着姐姐清晰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白净的脸贴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头发凌乱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江锦年心脏骤然紧缩,轻声唤着她。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