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你说你找到了你们回宫那次锦年所在的殿内被人偷换蜡烛的证据?如此便呈上来吧。”
宋承辙找到了证据?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江锦年听后顿时瞪大眼睛看向了宋承辙,心想难怪凌晨快要分别那时宋承辙的表情有一丝奇怪,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苏如霜也睁大了眼睛,眼神不可思议地看向身旁跪着的宋承辙。
宋承辙低垂下眼睛,脸上没有了凌晨那时的神采,反倒有些许迟疑,稽首道。
“回禀君上,证据没了。”
“没了!怎么回事?”
这下不仅江洹皱紧了眉头,江锦年也一头雾水。
“在下前几日寻到了一本备用账目,发现永华宫收了很多香蜡,顺藤摸瓜又看到了永华宫的用物薄,比较之下在下发现只有永华宫有嫌疑,原本将这些证据已经紧握在手里,才告知于君上,可在下要进宫时突然发现证据被人拿了去,而且一丝迹象都没有留下。”
还没等江洹开口说话,苏如霜就急不可耐地叫骂道。
“宋承辙,你是不是想要污蔑我,继而除掉我,除掉苏家,这样苏家就不能妨碍你宋家在这朝中独占鳌头了是吗,倘若没有证据就莫要在君上这里胡乱言语……”
江锦年听不下去了,立马对江洹说道。
“父王,儿臣猜想恐怕这次重要证据在此时消失,也是有人暗中搞的鬼,不过说来,一个人可掀不起什么风浪,背后说不定牵涉了许多躲在黑暗中的老鼠,可真是好计谋好手段啊,你说是吧,苏夫人?”
“你……你……”
苏如霜脸色发青,怒瞪着江锦年。
剑拔弩张之际,李德快步从殿门外迈进来,来到了江洹的跟前。
江洹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李德跟他们说一下自己的意思。
“苏家罚俸禄三年,苏渺降职二级,转去蓟县料理事务,苏家女苏如霜包括所在的永华宫中的任何人禁足三个月,不得外出,且减免月银六个月……”
李德说罢,苏如霜就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呆在了原地,一直到李德下来想拉她起来,才好似心神归了位,大声恳求着江洹。
“君上,冤枉啊……”
江洹不愿意再听到她的声音,神情腻烦地对李德摆了摆手,而后李德立马对着大哭大闹的苏如霜低声说道。
“苏夫人,你父亲倘若真的清白,君上自不会刁难于他,可如今二公子和世子接连出事,而且所引出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君上很是头疼,矛头都指向苏大人,你让君上如何是好,总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如此便已是君上的仁慈了,苏夫人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苏如霜听罢,纵使再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悻悻地看了眼江洹便跟随下人回了永华宫。
喧闹过后,一片寂静,江洹看向宋承辙,开口道。
“宋承辙,寡人交代给你的事办的如何啊?”
“是在下无能。”
江洹面上倏地带了些愠怒,沉默了片刻后,怒极反笑。
“好啊好啊,寡人让你去蹲守查探内情,结果世子不仅险些丧命,人也没给我抓回来,要你何用?”
宋承辙知晓江洹已经气急,开口说道。
“君上请息怒,在下辜负了君上的期望,愿接受一切惩罚。”
江锦年一看江洹的神情不对,似乎真的要惩罚宋承辙,立刻站不住了,抬脚上前,跪在了宋承辙的身旁。
“都是儿臣的错,不怪宋小将军,他本可以轻易地抓住奸人,是儿臣坏了宋小将军和父王的计划,要惩罚便惩罚儿臣吧。”
“江阴,不管你的事!”宋承辙蹙着眉,压低声音道。
“你为何不告诉我?”
宋承辙没想到江锦年会突然在这儿就问起了原委,暗叹了一口气。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盯死了,倘若告诉你,你的性命会有危险的,江阴,别闹了,快回去!”
江锦年没有理会宋承辙的劝告,依然跪在地上,眼神坚毅地看着江洹。
江洹见此情景,努力试着平了平自己心中的怒气,无奈地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本想唤你来好好回忆一下事情的经过,现在倒在寡人面前开始上演苦情兄弟这一出戏码,都退下吧,寡人已经够心烦的了。”
两人都没想到江洹会突然转变态度,跪谢后便匆忙地离开了宣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