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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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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袁志用已不知去向,接管崇川县的兵士备好了马,将宁知越一干人送出城。

上了路,宁知越与虞循商议,先回慈安寺落脚,找曹荣和曹襄的事再从长计议。

虞循无异议,一行人一路未有停歇,终于在午时前回到了慈安寺。

,宁知越才知道南漳县的情况与崇川县差不多,县城里的百姓也被勒令严禁随意走动,陆谦带人到慈安寺拜见平宁公主,与袁志用针锋相对,才算是解了百姓们的禁足。

慈安寺外被重兵围守两层,只在正门出入口让出一条通道,供人进出。

这两层兵士甲胄兵器一致,神情气氛却很相冲,远处看去,便像是两军对垒,剑拔弩张。宁知越勒住缰绳看向虞循,虞循眉宇间隐有忧虑。

宁知越了然,这是两拨人,一拨袁志用的,一拨陆谦的,谁也不让谁,却都顾忌着对方,而虞循也在顾忌着这两方——姚琡还没从越州回来。

袁志用和陆谦并未阻止百姓们进出寺庙、进香拜佛,寺外台阶上站着几个僧人,看见凑上前来的香客望着夹道两边的兵士却步,便会快步上前,引着香客入寺。

有个眼尖的小师傅似是瞥见他们,快步踏下台阶,行至近前,瞧见领头的是几个熟面孔,面上喜色更甚,双手合十,低声念叨几句“阿弥陀佛”,又道:“几位施主总算回来了,快请随小僧进寺吧。”

宁知越等人下了马,越往寺门靠近,越是感觉到这两拨兵士警惕的目光,但他们只是注视着,一直到那僧人领着他们入了寺内,这群人都没有动作。

寺内香客不多,零零散散由僧人领着往各处殿堂进香礼拜,宁知越熟知寺内布局,离寺前的厢房还留着,用不着带路。

又想公主遭下毒与府里信件遭拦截一事已经有了结论,虞循定要去拜见公主,道清来龙去脉,便与他分道而行,约定晚些时候再商议寻人之事。

虞循应下,看着宁知越带着芙蕖离开的背影,也吩咐边上的僧人带路往平宁公主的居所去,正转过身,便见左手边游廊上有个拎着竹篮的妇人掩了半边身子在廊柱后,偷偷窥视着他们这边……

或者说,是盯着宁知越消失的方向。

虞循对这人不算陌生,几次见面,这人都语气不善,怒目相视,虽然不全是对着他。

虞循朝阿商递了个眼神,阿商会意,上前去。

离着还有三步的距离,吴夫人自己先站出来,浑身绷紧,目光慌乱又凶恶,“你要做什么?”

被反将了一军,阿商一噎,旋即反应过来,“这话该我问你,你鬼鬼祟祟躲在这柱子后面看什么?”

吴夫人眼珠转了转,触及虞循的视线,慌忙移开,语气生硬却不肯落了气势,“你说谁鬼鬼祟祟,我……我来上香的,你们闹得城里不太平,我来寺里求菩萨保佑,早日驱除邪祟。”

“你方才分明在偷窥我们……”

偷窥两个字像是戳到吴夫人的痛脚,她登时恼羞成怒,叱骂着:“呸,谁偷窥那个丧门星,和她走得近了都不得好死……”

她是望着宁知越离去的方向说的,但这些话实在恶毒,阿商听着都为宁知越不平,“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你说谁不说人话,你说谁……”她嘴上不饶人,手上也朝着阿商胡乱招呼起来。

阿商挡着跳着往后退,一径跑到虞循边上,吴夫人抬着手还未挥下,被羽书擎住。

吴夫人扯着被他攥得生疼的胳膊,正要张口大骂,迎头对上虞循沉厉的脸,又瞧着边上一连四个身量修长,怀中抱剑的男子怒目盯着,顿时哑了口,瑟缩着往后退了半步。

“吴夫人,虽不知你因何对宁娘子有如此深重的偏见,但这样的话,日后还请慎言。”

吴夫人埋着头,紧紧攥着手中的竹篮,抖抖索索立了一会,趁着虞循话音落下,一溜烟挨着游廊墙脚边往外逃窜出去。

阿商口中还在骂骂捏捏,羽书朝虞循问道:“虞郎君,这妇人对娘子敌意如此重,是不是有些蹊跷?”

虞循点头,何止是有敌意,从伊始到现在,吴夫人对宁知越的态度可以称得上为怨恨。

但是,因为什么呢?

他道:“你去跟着她,打听一下邻里,看看她都与什么人来往,都说了些什么。”

羽书得了命令,风风火火跑得没了影。

虞循一转眼,问那引路的僧人,“吴夫人常来寺中?”

僧人点了点头,“吴家郎君为准备秋试,一直在寺中借住温书,吴夫人隔上三五日便会来一回。”

“那今日也是……”

“不错,前些日子城内城外都被封锁,吴夫人挂念吴郎君,担心吴郎君在寺中受苦了,今日解禁,一早便来了寺里,还为了劝吴郎君回家一事起了争执。”

“吴郎君不肯回去?”

僧人尴尬笑了笑,还是点头,“吴郎君日日温书刻苦,最受不得吵闹,素日里小僧们经过吴郎君的禅房都得放轻了步子,如此自然觉得家中也不甚清静。”

“吴郎君应在寺里住了有些时候,吴夫人常来劝他?”

僧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吴郎君去岁就在寺里住下,起初吴夫人确有劝过,只是那时最多口中念叨几句,见吴郎君面上不耐,后面便提得少了,但近些日子,吴夫人来得勤,劝得也勤,每回都得与吴郎君争吵一番,离开时满面忧愁,暗自垂泪。”

竟如此严重。

虞循又问:“可还记得近些日子是从何时开始的,可有听到过吴夫人与吴郎君说过什么话?”

僧人一愣,面上有些窘迫,虞循看出他的顾虑,解释道:“眼下有桩案子,与此事有些干系,这才向你细问,助官府破解疑案应当不算破戒吧?”

僧人闻言,放下心来,“不算不算。”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又答道:“我记起来了,大约是两个月前,城里出了桩古怪的案子,追查从前城里的富户陈家的小厮。”

虞循心一凛,“可是陈小川?”

僧人猛点头,“正是。那时已是事故发生后第二日,此前吴夫人来寺中频繁,吴郎君不甚高兴,之后是一个月来一回,但那一次离她上一回到寺里也才不出五日,为此吴郎君见到吴夫人匆忙而来很是惊讶。”

马车事故那一次正是宁知越被郭良和邓天锋盯上的时候,吴夫人莫非当时也是知情的?

虞循追问:“吴夫人那日来寺中也是劝吴郎君回家的?可还说了别的什么话?”

僧人细细回想着,“是劝他回去的,而且来得很急,慌慌张张,吴郎君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吴夫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说家中无事,就是担心他在寺中住着不安全,又说城里出有人出了意外,她担心,慌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吴郎君却觉得莫名其妙,听不下唠叨,将吴夫人又劝了回去。

“隔了两日,吴夫人又来了,吴郎君眼见不耐烦,吴夫人便说不是来找他的,听说城里查案,追查到慈安寺,担心扰了他温书,就是来看一眼而已,吴郎君听了也就没说什么,自己回了房间。

“从这之后,吴夫人时不时的来,多数时候不直接去见吴郎君,只借着上香的名头,悄悄在客房外偷偷瞧一眼,若是被吴郎君看见了,就劝他几句,说着说着着了急,卷了吴郎君的包袱书籍硬生生的将人拖回家,吴郎君来了气,她又软下脾气,红了眼,哭号着说些‘你这是要逼死我啊’的话,初时吴郎君还心软跟着回去小住几日,后来就不大管用了。”

吴夫人担心吴秋宗的理由是觉得寺里住着不安全,吴秋宗不回家她便心里慌张到能说出“逼死我”这样的话……

这件事绝对不寻常。

虞循试着问僧人,“虽说这几日城里、寺中都有些不太平,但公主銮驾在此,又有重兵把守,除去行动不受限,寺里应当比城里安全,为何吴郎君留在寺中吴夫人会如此不安?”

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吴夫人有此想法很是无奈。

“唉,都是传言谤人。郎君应当知晓城中有传言,称有女鬼杀人,那女鬼便是从前城中陈家的娘子,那陈娘子从前常来我们寺里小住,她死后,陈家也垮了,因着这个事,寺里也萧条过一些时日,多是觉得忌讳。

“吴夫人最信这些,听说汜州境内有些名头的寺庙道观她都去为吴郎君求过平安符,规劝吴郎君时也总说这里不吉利,无人看护他,回了家有她盯着,绝不会让吴郎君受伤害。她如此执迷,不止吴郎君开解过她,与她同来的夫人们也常劝她,但似乎没多大用处。”

怕鬼?听着更像是心虚,怕人。

看来吴夫人真的是因陈家的事忌惮宁知越,可现在的宁知越只是宁知越,何以让她惊恐到如此地步?

他睇了眼阿商,低声与他说了什么,阿商皱着脸,颇不情愿的样子。

虞循压平嘴角,沉下脸,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说了句“快去”,阿商撇了撇嘴,磨磨蹭蹭的往外去。

羽墨离两人近些,耳力也不错,他听得虞循吩咐阿商去李家打探消息。

李家,李昌翰,与郭良、邓天锋、张绍金、杜昆一起对付陈家的那个李家。

虞循虽未明说,却似乎对这两家起了疑心。

羽墨犹豫了一会,问虞循:“郎君疑心他们对五娘子不利,可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虞循一怔,笑道:“我如今也只是有些疑问未解,让他们去探查,比起吴夫人的敌视,寺里更不太平,她身边无人看护着,你们……护她安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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