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艾听到耳边传来李择研的声音，抬了头，发觉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愣了一下，方兴艾脱口而出：“李择研，没听过的声音、没见过的事，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本意是出口安慰，李择研却在看到方兴艾那悄然变化的神情后顿了顿，将剩下的话语都堵在了喉腔。

“钱sir，麻烦做杯‘爱尔兰咖啡’，我要送给我的心肝宝贝！”晋双揽着一个窈窕纤细的小姑娘的腰，走到吧台前跟被方兴艾支去一边的调酒师招呼了一句。

“在聊什么啊你们？”又见旁边站着李择研和方兴艾，于是贼眉鼠眼得把头探了过去。

“调情呢，管得着吗你？”莫名觉得有点堵，恰好晋双又凑上来，于是方兴艾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啧，年纪轻轻的怎么火气这么大，一点都不像我们家莉莉，温柔可爱、包容善良……”

显然是习惯了被这么对待，晋双也不管方兴艾又在发什么疯，只顾着和自己的新相好蜜里调油。

不过两三分钟，调酒师就把调好的爱尔兰咖啡送至了晋双面前，于是晋双就对两人眨了眨眼，就搂着小姑娘的腰离开了。

李择研原本想跟方兴艾说些什么，可是一被晋双打断，二又被晋双走后接着迎至方兴艾面前的一个男人打断，于是她只好一停再停，等方兴艾腾出空。

“小姐，请你喝一杯？”男人侧倚在桌边，举着手里的威士忌对方兴艾说道。

“叫谁小姐、叫谁小姐呢？”还没弄清心里的烦躁，男人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就变得聒噪，于是方兴艾跟调酒师挥了挥手，看似与他说实际却是与男人说道：“给这位先生调杯‘蓝月亮’，算我请的。”

随即扯了扯衬衣的领子，方兴艾脚尖落至地面，离开了吧椅，而李择研则像根猫的尾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卡座，李择研见方兴艾又捞起了酒瓶，开口劝道：“少喝有益，多喝伤身。”

可话说半天，那人也没作反应，于是李择研只好默下声。

但过了会儿，她还是开了口：“你那天，想跟我说什么？”

“我指上次打车回去后你撤回的那条消息，因为之后好几天我都没见到你，也没收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所以还以为是我消息回的太晚，你不满意了。”

方兴艾听罢，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说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啊？”

想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哪句话又惹到大小姐不开心了，于是李择研正色道：“不是，而我说过了我会听你说话，所以你想说却又没说出口的话就会成为我的关心所在。”

舞池里的音乐突然放大，李择研话里的三两个尾音落进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里，不过通过口型，方兴艾读全了。

一种不太熟悉的感觉霎时划过脑海，驱散了刚才那种被人窥探到内心的不安。

方兴艾勾了勾唇，一如见面的第二天，扯过李择研的衣领，附在那人的耳边说道：“‘谢谢’，那天，我说的是‘谢谢你’，满意了吗？”

……

被拽紧的领口松了下来，李择研看着大小姐重新扬起的唇，不明所以但却又放下心来，虽然很遗憾即便大小姐扯着她的领子她也没能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但只要大小姐听清她说了什么就可以。

新播的音乐鼓点躁动，灯光也像积极配合似的，摇得更花更乱，李择研忽然注意到了大小姐耳边的碎发，于是伸出了手，帮她别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