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继续道:“如今你身子不便,恐怕也没法再继续从前的营生了吧?”
王伯奇“啊?”了一声,寻思自己向来游手好闲,欺女霸男,也没干什么营生啊?
接着便听江榆道:“我听说你之前是干的有关京城治安一类的事儿?想来俸禄不稳,也有些危险吧?”
王伯奇一琢磨,想自己确实给京城的治安做出了不小的影响。
至于俸禄不稳,他抢人钱财,有时抢得多,有时抢得少,可不是不稳定吗?
说到危险嘛,他干的勾当也着实让别人提心吊胆。
这么一盘算,公主说的也算是中肯,切实。
听公主突然提这个,他当即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显然是要给自己个官做做啊?
琢磨透后,他当即喊道:“来人啊!给公主看茶!”
又向江榆赔了个笑:“这些兔崽子,平日放肆惯了,一点儿没个眼力价。”
江榆没有理会。
王伯奇下床蹬上鞋子,踉跄着端过小厮送来的茶,弓腰递到江榆面前:“殿下为人阔绰,小人佩服殿下的气度。日后若还有需要小人的,尽管吩咐就好。”
江榆早瞥见他手里一直握着的玉壶,心下厌恶,便没有接过,而是用指节点点桌子,道:“先放着吧。”
王伯奇放下后,眼巴巴地盯着她。
江榆也不再卖关子,便长话短说道:“圣上身边正缺人,你进宫伺候圣上,既安稳,又能母子常聚,你意下如何?”
王伯奇挠挠头,吭吭唧唧地盘算着。
往常自己虽然无所事事,也是日日有钱拿的,花天酒地也绰绰有余。但就是母亲给多少自己有多少,常有捉襟见肘之时,便只能抢了。
而母亲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时常有人暗中巴结母亲,其中能捞到的油水极丰。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走到母亲那一步,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江榆观察他的神色,补充道:“你若满意这份差事,我便向圣上进言举荐你。”
见如此说,王伯奇当即一点头答应下来。
“多谢殿下!”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江榆起身,再次用手点点装腰扣的盒子,“日后我若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自不会亏待你。”
“小人多谢殿下提携!”
临走之际,王伯奇突然献宝似的,偷摸将一个东西碰到江榆面前,道:“殿下可喜欢这小玩意儿,小人这里多的是这类物什,若殿下想要,小人改日送到府上去?”
江榆看去,正是方才王伯奇一直拿在手中的小玉壶。
她拿起来细细端详一番,但笑不语,在手中掂着离开了。
一坐进轿子里,她便将玉壶扔到一边,玉壶被王伯奇捂了许久,早已蒙了一层油汗,江榆拧眉,一脸嫌恶。
她向来心气傲,何曾与人低过头,就算明知自己有错,也是要嘴硬逞强的,如今不过是为利用,才假意如此。
江荆既在她身边安排了眼线,她礼尚往来,当然也要在江荆身边安排自己的人。
但她自知王伯奇这人重财轻义,不能久用。但好在没有太多的心计,一身是莽,用起来便没有太多顾忌。
况且,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上一世王伯奇便被任命为宫中内侍,她也不需出面费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