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人会有胃口。
两次沸腾,起锅,捞面,煎蛋,葱花,再加点醋、香油。
香气四散。
敲了敲门,里屋的门并没有锁,借着时七的力打开。
母亲斜靠在床上,他坐在旁边。此时的他脱掉了黑色的外衣,暗色条纹的衬衫外一件深灰色的毛衫,显得儒雅。
只是那投向自己的目光依旧温和。
自己将碗端过去的同时他也起身,两人擦身而过并未多言。
递过的碗被温馨放在了床头柜上,“小七……”声音中透着一种虚脱。
沉默中……
这几天是时七听见温馨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了,这代表着她有话和自己说。
“以后你就和小舅一起生活,他会趁着寒假办理好你的转学手续的,过几天你就跟他去鹤城吧。”
“你呢?”就像是忽略掉了该让自己接收的信息,时七只是平淡地问着。
“你小舅已经和医生谈过了,你外婆突发脑溢血造成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我要照顾她。我不能给你一个家,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很抱歉。”
时七已经记不清温馨上次对自己说这么长的话是什么时候了,她是没有给自己一个家,可如今她说这么多,却是要放弃自己。
“好。”时七没有深究自己内心的想法,究竟是母亲的提议刚好遂了自己这几年的期盼,所以自己才这么痛快的答应;还是因为自己永远处在被动的地位,被动的等待,被动的被接收,所以自己只能这么选择。
“……”或许是没有想过时七答应地如此痛快,反而让温馨有些错愕。
“快吃吧。”端起柜上的碗递到温馨的手中,起身离开,没有看到温馨眼中的晦涩。
客厅里,茶几上自己盛好的那碗面已经空置,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想去注意他去了哪里,自己难道要去找他理论为何吃了自己的面么,还是怕他会问自己为何只煮了两碗,是在生他的气么。
厨房里,准备给自己重新下面的时七,看到了案台上一个扣着盖子的碗,打开,显然是刚刚煮好放着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但最重要的是上面的荷包蛋,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自己的声音,略显稚嫩,“小舅,我不吃煎蛋了,以后就吃你的荷包蛋,谁让你做的好吃呢。”
可从他走之后,荷包蛋就再也不好吃了,总是带着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