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腿脚不便,为什么还要大雨天出来散步?”
谢重语调上扬了几分:“你看出来我是在散步啊。”
难道不是吗?不是他出来散步偶然碰到自己的吗?难不成他还是特意…
徐知节觉得她心中所想的答案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
但又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现在腿受伤了宛如一个半废人,需要自己来伺候他。
她的眼神定在他侧脸一瞬。
他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牵着她向前走,嗤笑一声后,眼神不经意间溢出了笑,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很轻:“我出来啊,来找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这下换徐知节假装没听到。
她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谢重加重了扯在她手腕的力道:“我说我这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因为你又要淋坏了。”
“那也不全是我的错,你刚才还要拉着我赴死。”
他看她:“那你刚才也没想躲开,是不是真的想死。”
徐知节沉默了一会,诚实开口:“有一瞬间。”
“有一瞬间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处在黑暗中,前途摸不到,人生太难熬,真想一死了之。”
谢重听完轻笑:“你才经历了这些,就不想活了,那按照你说的,没前途没人生没希望就该死的话,我早该在四年前就跳江,一命呜呼了。”
她略昂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好奇他的故事:“我听鸽子哥和小美姐说,你跟我一样,没人要。”
他眉间皱了皱:“他们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他们还跟你讲什么了。”
她话顿了顿,觉得还是如实相告,便照搬了原话:“说你没谈过恋爱,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处男。”
谢重眼神更沉更暗了些,咬紧的牙关蹦出一句:“你有必要加重那几个字吗?”
徐知节无辜看他:“他们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说得不是事实吗?”
她说得确实也没错。
谢重那几年被仇恨蒙蔽了眼,整天整夜都想着要找到谢远天,他每日奔波在外省,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经营感情上的事,更别提再找什么女朋友。
但话被她一说,他总觉得她里面藏着嘲讽。
他话锋一转:“你还歧视这个?”
她摇头想起了他上次自己解决的场景,垂下了眼:“是你要我说的。”
谢重语气散漫,有些不耐烦:“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就那么想了解我?”
徐知节缓缓开口:“不是我,是阿雅姐她有时候会问我。”
谢重黑眸一紧,声音低了很多:“她还问你什么了。”
“问我你身边有没有其他的女孩,你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
“你全都跟她说了?”
“……”
她觉得他刚才的话里带着质问和怒气,可他不喜欢阿雅姐吗。
她疑惑看了他一眼:“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谢重松开了她的手,停下脚步,睥睨她,话转了一个弯:“我怎么没发现你平时那么热心肠。”
“游戏厅里的人都知道啊,你跟阿雅姐将来会谈恋爱,你们两个正在暧昧阶段……”
徐知节话说到一半,被他瞪过来的眼神吓住了,没再继续往下说。
谢重昂着头,气势有些凶:“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而且她问你,你为什么全都跟她说,你以什么身份跟别人讲我的事情!”
她有自己的解释:“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妹,我喊你一声——”
她哥字还没说出口,一只手又硬拉上了她的手,只不过这次不是手腕。
他直接牵上了她的手,一种强制性的,不容挣脱的,带有禁锢掌控的力道。
徐知节的指尖与他压下来的手紧扣在一起,被他硬拉着往前走。
她凉意的掌心紧贴在他宽厚温热的掌心上,说不出的暧昧。
她想挣脱,却被他加重的力道锢制得更紧了些,她被他握得呼吸都紧了些。
徐知节觉得他在生气,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小声开口:“你以后要是不想我掺合你和阿雅姐的事情,我不说就是了。”
谢重终于停下了步子,他偏过了头,眼神阴沉沉的,像是要把人活吞了一样。
他看着她开口:“我再跟你讲一遍,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对她也没你说的那种感情!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撮合来撮合去,很闲吗!”
徐知节觉得他说的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淡淡哦了一声。
谁知道这句话不知又怎么挑起了他的怒火。
他厉声又吼着说:“以后你也不准喊我哥!”
她知道他在气头上,要顺着他的意,又哦了一声。
谢重脾气炸了。
“你他妈之前不是还挺能说的,现在哦来哦去,就对我的事那么冷漠吗!”
谢重又凑近了一步,气压极低,在她不解眼神的注视下,低下头直接咬在了她肩头。
徐知节被咬得很疼,疼出了声。
她想抽出手去推他,但奈何力气怎么也斗不过,
他像只长了獠牙的虎狼,在她的肩头一口咬下去,接连渗出了血丝。
他下口很重,讲出来的语气也压着:“我以后要是再听见你对我说一句哦,比这咬得更狠。”
他冷下去的眼神带着戾气,盯着她咬紧的唇又看,眼底是肆意的笑:“而且,下次我会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