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她直接被谢重拽回了家。
一路上他情绪很低,步子也迈得很重,闷着气一句话没说。
徐知节的手被他握得生疼,还有肩头也隐隐作疼,她有好几次想挣脱他的束缚,但只会换来他更重的力道。
他甚至还放狠话说,如果她敢挣脱,他保证会做出更激烈的行为。
谢重要比她想象中的还有疯狂,孤命一条不怕死,甚至还会拽着她一起死。
徐知节想起来在暴雨中疾速向她们飞奔的轿车,要是撞在人身上,肯定会被碾成肉泥。
她觉得后怕,她现在怕死,也害怕他会做出比咬人、牵手更过激的行为。
再加上她现在被淋得有些发烧,暂时没有跟她对抗的力气,只能顺从。
直到家门口,谢重才松开她的手。
她捏着酸疼的手放松,斜靠在墙边的他眼神示意了一下。
她还对他刚才咬自己肩膀的事,怀恨在心,盯着他眼神并不友好。
“干嘛?”
“开门啊。”
“你不是拿着钥匙。”
谢重略微动了动胳膊,懒懒应了一句:“没力气。”
刚才拉着她走了那么远,现在还扯谎说自己没力气,不就是想使唤人。
见徐知节还没动作,谢重不耐烦地伸出手又敲了敲门,冲她耳边喊道:“快点,我要回家。”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徐知节前脚迈进去,身后的人却迟迟没跟上。
她又返回去,看靠在墙角的他。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徐知节定在门口看他:“干嘛?”
“把你从大雨天里拉回来,我已经没力气了,快点拉我回家。”
他眼神半掀起,幽静的黑眸中显出几分疲倦。
“就这几步了,你不能撑着墙走过来吗?”
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些怀疑他是怎么冒着大雨出来的。
她走过去,不情不愿地拉上他的手。
他掌心还是跟刚才一样,宽厚温热。
徐知节一只手拉着他,他半个身子直接靠在了她肩头。
谢重人高马大,本来身形就比旁人高大健硕,现在力气都搭在徐知节身上,她觉得步子很沉,移动得很忙。
这人重得要死。
她在心里吐槽他,他却表现得十分理所当然。
他轻笑着,气息洒在她脖颈处,语气散漫,音色很低,很是磨人:“快点,我腿好疼。”
她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语气有些不顺畅:“谁让你在家不好好听话,冒雨出去的。”
“你有没有良心,”他没生气,又笑出了声,伸出手戳在她刚才肩头的牙齿印上,“说的话那么伤人。”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动了动肩膀,喊出了声:“疼。”
“疼就对了。”
谢重似乎很满意他的杰作,低了几分的呼吸又洒在了那上面。
像加速器一样,徐知节的身体又动了动,耳根很热,她打掉了他搭在上面的手说:“你别碰了,我等会还要去打狂犬疫苗。”
她有些愠怒,语气中又藏着刺。
他笑容更加张狂:“一点小伤都受不了,那么怕疼,就这还想寻死。”
徐知节肩膀疼得厉害,仰着脖子看他:“这是小伤吗?你都咬出血了。”
他觑了一眼,低头靠近她肩头的伤口。
她以为他还要再咬上一口,缩着身子想逃离,却被他双手硬控着身体。
根本没办法动弹。
徐知节瞪他,警告他说:“你要是再敢咬我,我也一定让你尝尝苦头。”
故意装凶的语气。
谢重轻笑。
但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感,肩头上方只有一阵阵轻柔的凉风。
她掀起眼帘去看。
谢重正低着头,唇边微张,正向着她肩头伤口的地方轻缓地吹着气。
他不是要咬人,他是在给伤口吹风。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温和,跟她之前所认识的暴躁狂怒的谢重不同。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视线定在他的侧脸上,忘记移开。
他的嗓音被雨淋后有些沉哑:“以前学的老方法,吹吹就不疼了。”
徐知节觉得微凉的伤口出现了一丝温热,她偏过眼神。
肩头疼不疼她已经感觉不到,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谢重离她太近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咳嗽了一声。
“有没有效果,怎么还不搭理人了。”
谢重垂下眼去看她,谁知道被她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