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川有自己的在宫外的宅院,身为定安王,出门却不带一个仆从。萧衡琨想扶他上牛车,他拒绝了,笑道:“有大皇子搀扶都已是感激涕零了,我怎敢再劳烦殿下。”
萧衡琨想开口说他生分了,楚衡川已经收了笑,道:“再过两月,我们都要入殿下学宫了。那粤岭公子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怕是不好过咯。”
萧衡琨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在学宫,但此时加上一个粤岭公子,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说的是南酌不好过,还是他们都不好过。
“罢了,顺应自然。”萧衡琨无奈笑了笑,与楚衡川告别,各自回去了。
他上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萧衡琅的车还在,一时好笑,这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听曲子吗?不过这才是他的四皇弟会干的事啊,在暗处观察什么的。
车里的萧衡琅目睹两人的分别,他掀帘,对着车外的一个侍从道:“方殊,你去查查那位粤岭公子。”
方殊得令,转身离开。
而还在专注哄小孩的南酌,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三位公子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兴趣。南云松有些吃腻了,撑着肚子不舒服,南酌也不放心仆从手脚,便亲自煮茶给他解腻。
他注意到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主族前往殿下学宫的公子有四位,因为南文殊是嫡子,他有优先挑选携童的权力,选了三支嫡系的孩子,南云松是附带来的,不算是携童。
三支里若非是常年随家主走动的孩子,基本上都彼此不认识。庆幸叔父想得周到,提前告诉了他会有哪些孩子。
四位公子,每人三位携童,那就是共十二位携童。和他一起伺候南文殊的便是并州南氏南询,刚刚说了貌似看他不爽的人,还有荆州南氏南暾。
虽然说三家都注重修养礼仪,背后议论是现在没见着,但是南酌非常明显感觉到,众人并不想和他走得近。确实啊,谁不知道粤岭南氏备受主族压制,且南蛮之地,粤岭在外总是被认为是大字不识的乡野农夫,又是主商,地位更贱了。
更无奈一个,他有蛮人的相貌。
这以后真不好过了。
茶煮开来,热气冒上来将南酌的表情也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