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孤是殿下学宫的司业,平日很少会给他们讲学,更多时候是在中书省办事,哪天要是有老师无法前来他再来顶上。此人学问极高,样样精通,但是对于现下流行的玄学闭口不谈。他很少来,但是众人对他印象深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人来讲学前会去喝酒,在堂上常常是醉醺醺的。
恐怕是喝酒壮胆。
尚嘉孤发现自己撞掉了南酌怀里的书,笑眯眯的去帮南酌将书捡起来。他拿起一卷竹简,孰知绳子应声而断,竹片哗啦一声落了个满地。
南酌:“……”他想仰头长叹,但是忍住了。
尚嘉孤嘴角的弧度收敛了一些,道:“你也看到是这竹简自己掉的,对吧?”
南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这是谁的竹简呐?”
“是李博士的。稍后要在堂上用到。”
尚嘉孤稍加思索,掂量了一下木箱子的重量,又看了南酌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将竹片拢在一起,又将剩余的竹简放回箱子里。所幸只有那么两卷竹简被撞坏了,剩下的都是好的。
“没事啊,李恒那小子很好说话的。等会我给你解释啊。”尚嘉孤见到南酌的眉头隐隐皱着,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南酌无法,只能抱着书箱,他在前,尚嘉孤在后,往讲堂走去。
果不其然,南酌不仅迟到了,而且还被发现弄坏了两卷书,李恒大发雷霆。他要南酌将手伸出来给他打上十大板,足见是有多生气。
讲堂的板子非常结实,十大板下去,这手得肿十天。
底下的学生要么是幸灾乐祸,要么是冷眼旁观,南酌看到南云松面上焦急要站起来说话,前面的楚衡川也正要起身,此时,有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博士这么凶做什么嘛,吓到人家孩子了。”
这声音让站着的李恒一僵,底下的学生也愣住了。
尚嘉孤走进讲堂,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方才走慢了几步,你知道的,我喝酒嘛。喝了酒人容易不清醒,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这孩子。你要是气不过,那罚我好了。”说着,他甚至很自觉的将手伸出来,一副乖巧领罚的模样。
底下的萧衡琅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还是和平时一样坐着,坐得有点歪。他凑过去楚衡川那里,小声道:“这位尚司业,听闻当初在这个学宫也是出了名的难收拾,经常没个正形。”
楚衡川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