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脸上很不好看,青紫交换了一阵,他将戒尺放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为人师表,本应严于律己,才可教给学生好的东西。你这样,怎么算是为人师表?”
尚嘉孤和李恒素来交集很少,两人关系也不算好,甚至应该说关系交恶。
尚嘉孤笑了笑,将手搭在南酌肩膀上,道:“李博士啊,那的确是我不对嘛。但是你要想,这孩子一进到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你这样训着,那他不就是有口难言了吗?为人师表,难道不是要实话实说,戒骄戒躁吗?你还说上我了,那就叫好为人师,是不好的,李博士可得注意啊。”
他说话的语气甚至有些轻飘飘的,偏偏又刚刚好飘入你的耳朵,叫人无法忽视他说的话。很明显他现在就是用轻飘飘的语气和李恒拉扯,用以回应他的“为人师表”。
南酌虽然怀疑他这个成语用对了没有,但是看李恒被气得脸色铁青,便放心了下来,这下总不能找他的麻烦了吧?
谁知李恒恶狠狠看了他一眼,一板子拍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掌心,痛得南酌咬牙。
“目无尊长,撞到老师还弄坏了书,下去呆着!”
南酌无法,没想到这都能打到他,只能心里叹一口气,走了回去。
“尚司业,该上课了,还请回吧。”李恒语气冰冷的赶人走,尚嘉孤从善如流,留下一句“会把书还给你”便走了个没影。
一整节课下来,南酌被点名了不止十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恒能想到这么多问题来为难他。离下堂还有一盏茶的时候,南酌故意在回答时回答不全,让李恒逮到了机会,逮着他骂完了剩下的一盏茶。
下堂时,南云松顾着去看南酌的手,没注意到堂上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以往这个时候都会有好些人围上去问李恒问题,毕竟李恒讲课不差。但是这堂课后,只有零星几个人上去,其他人看上去颇有微词。
有个学生走过南酌身边,挖苦道:“粤岭的公子好大的脸面,让李博士为了你,能耽误我们全部人的讲学。”
南酌没看他,道:“赵公子何必如此挖苦我,嘴又不长在我这,李博士要骂我,我也只能由着他骂。你要是真着急自己的学业,那你和李博士说好了,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大概是从来没有听过南酌的反驳,这公子是直接愣住了。他有些恼羞成怒,又觉得南酌说的有些道理,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很难看。
他还要再说几句找回面子,门外却有人在叫南酌的名字。他们抬头一看,发现是尚嘉孤,他在叫南酌出来。
于是南酌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走了出去,他顺带还牵上了南云松。
萧衡琅凑到楚衡川旁边,笑道:“阿川,看来你干的是好事啊。”
楚衡川依旧看着书,淡然道:“我哪像是做坏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