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一出去，背对着我的两人都扭过头来。

檀黎斗·神仿佛没有看到人一样，又扭了回去。

贵利矢则朝我打了个招呼，“快来。”

我走了过去，他往周围看了看，鬼鬼祟祟地说，“你俩先说，我去给你们盯梢去。”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他在原地就消失了。

忘了，他是个Bugster来着。

檀黎斗·神终于肯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他平静的说道，“你要问什么？”

“你是怎么得到，檀黎斗死之前会把感染源放进水晶球的消息？”我毫不犹豫，直接说。

“……”他沉默的盯着我，随后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有记忆？”我下意识说，又反应过来自己错的离谱。

他冷笑了一声，不屑道，“猜的，靠脑子。”

檀黎斗果然还是这么相信自己，自恋狂。

我没话问了。

我真正想问的事情就算说出来，想必檀黎斗·神也不会回答。但其他办法可以。

“我一直在好奇，你获得99条命的代价是什么。”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个，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傲慢的吟咏道，“神的能力而已，需要的代价便是我天才的大脑～呵呵～”

我毫不在意地打断了他的自卖自夸，淡淡的说，“你和其他的Bugster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你会感到疲惫，甚至会因为疲惫而死亡。为了不让大家怀疑，你把自己的复活改成了如同马里奥game start的标志动作。就是为了掩盖你和其他Bugster的不同。”

檀黎斗·神点点头，像是认同了一样，“嗯嗯嗯，你猜对——哈哈，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他笑得灿烂，“任何Bugster都会死，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其中的任何人哦。那个帕拉德也死过一次，他现在不还在这里吗？”

“对于平民来说，神的能力居然如此无足轻重？”他越说越激进，几乎要压不住恶意，越说越快，越靠越近，“这种简单的东西需要什么代价呢，对于神来说，创造99条命的游戏就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事情。平民，你在质疑神明吗？”

“……我没有在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某些事情的代价，并不是靠你的大脑就可以摆脱的。”离得太近，我往后撤了一步，看着他，说，“成为Bugster不就是你完成最后目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吗？你舍弃了生命来获得胜利，所以，你说不定也会在99条命上面付出什么代价。”

我看着他说，“我觉得，为了平衡99条命的游戏设定，檀黎斗是不是把真实死亡的内容加入了进去。”

“……”

檀黎斗·神的表情随着我一句句的说完，脸上的所有表情一点一点消失，最终只让我感觉到他毫无感情的注视。

真实死亡，也是被卫生部和国家人权体系严禁的一种游戏沉浸式玩法。

意思就是，玩家和游戏人物完全共感，即使是死亡的感觉也是绝对同步，带来的痛苦丝毫不亚于真实死亡。

由于游戏设备条件和政策上的禁制，所以真实死亡设定在幻梦集团也是束之高阁。

我之前就疑惑过，就算檀黎斗能力再强，难不成他想要创造什么游戏就可以？不需要研发和游戏平衡吗？

无敌玩家是专门为宝生永梦这个最初的病原体创造的，限制还很多，不然也不会和檀正宗纠缠这么久。

更何况，99条命的丧尸玩家。

如果无敌玩家纯粹是绝对的战斗力，丧尸玩家就是几乎无限的复活，在我看来，后者比前者要难达到得多。

“为了几近完美不受限制的99次复活，”我呢喃道，“就算是要无数次经历死亡的痛苦，你也在所不惜。”

要是别人我可能还不会相信，但是面对着面前这个为了完成自己目的能轻而易举舍弃自己生命的人，我甚至感觉他一定会这么做。

檀黎斗·神没有回答，他像是打量了我一圈，才嗤笑一声，说，“你到底怎么样才会离开？”

“就算宝生永梦不说，我也早就猜到你留在这里的原因。”他抱胸，不见窘迫之色，淡定的说，“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你说吧。条件是你得到答案之后，再也不管这件事，怎么样？”

我没说话。

他补充，“只要你不再参与game，再也不来这里。如果之后你查出我说的是假话，你可以随时和宝生永梦说，让他杀死我。反正他也能办到。”

我轻轻应了，“好，我想问你，你当时在听到律师说的那些话，为什么生气？你猜到了什么？檀黎斗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檀黎斗·神笑了一声，居然开始讲故事，“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身上的游戏病是‘我’专门制造的崩源体感染的。后来，宝生永梦也告诉我，这是‘我’的手笔，并且他和我达成了约定。只有治好了你，他才能认可我。”

他耸耸肩，“没想到这么轻松，不过当时我也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我’死之前留下的通关秘籍。让我更快的融入团队。”

“通过Bugster对感染源的感知，我找到了在你家里存放着的感染源，拿了之后就直接销毁了。因此你也就病愈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

话题一转，檀黎斗·神像是突然想起来，问，“你和檀黎斗相遇的时候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