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天祁的声音,那两人纷纷回头看。池潇看到这场面,吃惊了一下,他把手上的一只玩偶丢在地上,随后立即跑过去从江禾手中夺过贺天祁。
贺天祁不情不愿喊:“啊,我要江禾哥哥抱。”
池潇不管贺天祁的叫喊,他有些惊慌地看江禾,而江禾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伸手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服。
是委屈?
池潇深吸了一口气,说好要保护江禾也要保护别人。
贺天举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对池潇的行为感到奇怪,江禾抱他弟怎么了,还是池潇不允许任何人碰江禾,池潇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贺天举已经忘了江禾有精神病这一回事。
池潇把贺天祁给贺天举,贺天举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
池潇拉住江禾的手,对贺天举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贺天举还没开口,他弟就说:“池潇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池潇摸摸他的头,“我们要回家了,下次再出来玩。”
“池潇哥哥拜拜。”
贺天举:“路上注意安全。”
池潇:“你们也是。”
他拉江禾去捡地上的玩偶,又拉江禾离开。
把手上的玩偶伸给江禾,恢复刚才高兴的心情对他说:“我抓的,给你。我厉不厉害?”
“厉害。”江禾接过。
江禾眼睛瞥见被池潇拉住的手,问:“池潇,你说我们不能牵手。”
池潇真觉得今天的江禾反应迟钝,在街上的时候不就拉了吗。拉都拉了他也不想松开,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怕你走丢了,所以要紧紧牵住你。”
“我不是小孩子。”
池潇:“……”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看来骗小孩子的把戏对江禾行不通。
这个理由骗不了那就找另外一个理由。
“那你不想牵?之前你不是天天想牵?现在给你牵你又不乐意。”
江禾低头看手上的玩偶,觉得池潇奇怪,他实在弄不明白池潇的话,说不可以牵又说可以牵,池潇说的话总是不一致,到底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他被池潇这番击中了心,他还是想牵的。
“牵。”他又说:“池潇,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回去再抱。”
贺天祁摇了摇花灯,突然反应过来花灯还在自己手上,“哥哥,花灯在我这里!”
“啊,怎么了?”贺天举一脸无所谓,知道这花灯是他弟送给江禾的。
“江禾哥哥没拿走花灯。”
“下次再给他呗,或者我拿给他也行。”
“不要,我要自己给他。”
……
晚上九点多,池潇就让江禾睡觉,因为他要出去一趟,怕江禾知道了又闹。
池潇亲自拿药给他吃,等他睡下后池潇吻了一下他额头,轻声轻语说:“借你爸爸一用,晚安。”
内心越渴望什么,现实生活中触及到的场面就越会触动心弦。
元宵节前两天池潇就看到了一个小孩吵着他爸妈带他去买花灯,池潇心中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要花灯,实际想要的是父母买的花灯,于是他拐弯抹角地跟江应蒙说能不能当一晚上他的父亲陪他去买花灯。
江应蒙一直想让他把自己当成自己父亲对待,但他还是对自己太恭敬,现在他这一说,江应蒙心里高兴,起码现在他还是会有这个想法。
江应蒙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儿子过元宵呢。
街上。
灯笼全都亮起,柔和的光芒交相辉映,为黑暗注入了温馨与色彩,而黑天上的星星,星芒四射,恰似满溢的灯光。
宛如梦幻般的景象。
有些话难露于表,无论是池潇还是江应蒙。
一个不知道如何与父亲相处,一个不知道如何与十几岁的孩子逛街。
相处起来还是跟平常一样,丝毫没有父亲与孩子的感觉。
池潇有些闷闷不乐。
更难说出口的是池潇,没有多少父亲的陪伴经历,也没有多少与父亲的话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带着羞耻心、自尊心。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把任何事情都闷在心里不对长一辈的人说。
江应蒙拍拍他的肩说:“不是说买花灯吗?爸爸给你买。”
他不说只能由江应蒙说,其实江应蒙酝酿了很久。
池潇鼻子一酸,笑着努力喊出:“谢谢爸。”
“对爸爸还说谢谢吗?”
池潇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他指着一盏莲花状的花灯说:“爸,我想要那盏花灯。”
江应蒙就和他到摊前,然后买给他,以他父亲的身份。
看着池潇江应蒙总是会想到江禾,如果江禾也能来就好了,这样他就有两个儿子陪自己度过这个美好的元宵节。
可现实不如自己所愿,但好在还有一个儿子陪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