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澜放下手里的红线,颤着手去摸白煦辰的脸颊。
"你是不是对府医撒谎了?你今夜看见的是两个我?"
白煦辰避开目光,嘴角仍旧含着笑:"那药对我没用,吃了后会失眠,难受得紧。我不想第二天叫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睡不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躲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
白煦辰哼笑一声,躲开了迟听澜的手,往椅背上靠了去。
他嘴角那种随和自然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笑容:"滚。"
迟听澜愣了一下,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你......"
"义父半夜跑我这房间来做什么?"白煦辰冷冰冰的看着人,他这是分辨出了面前的人是真的。
迟听澜回过神来,对上对方的视线:"你病了。"
白煦辰嗤笑一声:"义父怕是睡糊涂了,病着的人是你。"
"你非得要这样吗?"
白煦辰歪着脑袋看他,反问:"那你要我如何?"
"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吗?"
白煦辰勾了下嘴角,拿起桌上的剪刀,将手中快要绣成的绣品给剪坏。
在迟听澜惊诧的眼神中,拈起一块碎布,举到迟听澜眼前,说:"剪坏了,你能复原吗?你自己充当了这把剪刀,你叫我怎么复原?
迟听澜,我是个人,不是神仙,很多事情我都会记一辈子,在在我这里永远消磨不了,
你回来几天了?三天有了吧?扮作奴婢的模样来我这,真当我认不出你?
就算前面我没戳穿你,那你刚醒来那会儿,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吗?
你不要在这里犯贱了,好好当这义父不好吗?你还妄想什么?"
迟听澜拿过白煦辰手里的碎布料,攥在手里,说:"早点歇息,给你点安神香。"
说罢,果真点了香,离开了这间屋子。
翌日清晨,杨管家本来是新调了个人过来伺候主子,结果所有事情全叫迟听澜给包揽了,那新调来的人干站着看人做,愣是插不上手。
"辰儿,尝尝这水煎包,我早起做的,味道很不错的。"
迟听澜夹了那包子送至白煦辰唇边。
边上候着的人低了头,皆是不敢言语,也作看不见。
白煦辰推开那只手,白了他一眼,遂自己拿起筷子,夹了盘子中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迟听澜两眼放光,问:"如何?"
"难吃。"白煦辰喝了一口粥,说,"你去别的地方,我不想和你一起吃。"
被人驱赶,迟听澜也没动,甚至将自己筷子里的包子吃了:"那不行,我得同你一块用膳才吃得下。"
"那你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