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不死心地拿出了孟文给的那张与余梦的这张一一对比,终是不得不相信这两张请帖出自同一个地方。
“所以……其实你姓萧?”
孟楚不可置信,她在后世所了解的余梦生平,根本没有指出过余梦是萧家独女这件事。
“不是啊,”余梦看着她手上两张一模一样的请帖,“你怎的也有一张?”
“孟文给的。”孟楚此时一头乱麻,“不是,那你这……”
“我父亲是姓萧,但我随母姓余。你是见过我父母的,我以为你早知道我父亲是谁。”
她父亲作为萧家掌权人,照片早已登上过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
但她不知,孟楚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半吊子孟三小姐,不刻意去打听,又怎会知道这些。
“我母亲生我时难产,险些没了一条命,我父亲心疼她,便让我随了母姓。”
余梦说着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可笑外边儿那些人,认为萧家未来的继承人又怎会不姓萧呢,便自顾自地给我封了萧姓。不过这样也好,若非如此我也不能轻易出道当成演员了,现在外边儿,至少在明面上,可没人知道我余梦就是萧家独女呢,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一番话下来,孟楚算是听明白了。
她先前还疑惑,为何卢诚竭尽手段也要达成与余梦的联姻。往大了说,余梦至多也就是个电影公司的老板,何至于让卢诚费尽心思。
可有了萧家继承人这层身份便不同了,海城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萧家。
其实余梦的身份不难知道,萧家并无刻意隐瞒,只要费些心思,在海城稍有些能力手段的人都能打听到,不过是碍于萧家的权势,大家不敢戳破罢了。
“听明白没有,小朋友,”余梦顺势将剩下半个被她啃得体无完肤的苹果塞到孟楚嘴里,“以后好好跟着姐姐,少不了给你吃香喝辣的。”
孟楚看着她步入厨房洗手的身影,毫不嫌弃地接过她吃剩的苹果啃了起来。
自己这是不知不觉中抱上金大腿了?连着手里的苹果吃着吃着也突然生出种吃软饭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这软饭的滋味,还是相当不错的。
孟楚快速啃完剩下的半个苹果,将果核以一个流畅的抛物线投入垃圾桶。
……
五日后,两人起了个大早。
宴会虽是在傍晚开始举行,但余梦还得赶回自家宅子提前准备装造。
不想平日里负责她行程的司机突然出了问题来不了了,余母提议再派一个司机过去,却被余梦一口否决。
一来是麻烦也费时间,二来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司机,何乐而不为呢。
余梦决定和孟楚一起自己开车回去,这做司机的,自然不能是今日的寿星,那便只能是孟楚了。
孟楚坐在驾驶座,余梦则坐在副驾给她指路。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拿了些方便携带的面包牛奶,在车上解决了早饭。
余梦少有早起的时候,这会儿她正困呢,半眯着眼睛机械似的一口一口嚼着面包,还时不时将面包撕成一小块儿送进驾驶座上腾不出手的孟楚口中。
而后她将管子插入装着牛奶的玻璃瓶中。牛奶是出门前热过的,温暖的感觉顺着口腔滑到胃里,五脏六腑方才逐渐苏醒。
余梦将牛奶喝剩了一大半,才将管子抵到孟楚唇边,等她喝完,把空瓶扔到装着垃圾的纸袋里,再放到座位下边。
余梦又从包里抽出一方帕子,先仔细擦了自己的手,然后才是孟楚的嘴。孟楚始终看着车的前方,任由她在自己嘴上一通乱抹。
吃饱喝足,精神餍足的余梦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即便她不施粉黛也足够美丽,再不济一会儿也会有专门的造型师帮她拾掇,但她就是不想让自己以刚起床的“蓬头垢面”示人,虽然这仅仅是她自以为的蓬头垢面。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余梦正好涂好了口红。她将镜子往孟楚手上一塞:“拿着。”
随后拿出一根银簪,对着镜子三两下就把披散着的秀发挽在脑后,随意却又不失大方。
孟楚听话的举着镜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挽好了发,及时送上一句赞美:“好看。”
“一大早的嘴巴吃蜜了?”
余梦自是分得清孟楚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由地心下一喜。
她以红唇吻手,再将手上留下的口红唇印贴在了孟楚的唇上:“奖励你的。”说罢不理会孟楚的反应径直下了车。
直至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孟楚下车,余梦不用想,就知道这人定又是呆愣在车上了,无奈她只好敲了敲车窗以作提醒。
孟楚下了车,这才留神打量着眼前的宅子。说是宅子,其实是谦虚了,这分明是座大型中式庄园。
单看大门的恢弘气势,比之青水镇用作拍戏的老宅院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庄园位处一半山腰之中,四周环山抱水,林木葱茏。
早有老管家带着一行人等候在门外迎接余梦。
“小姐回来了,”老管家带领众人朝着余梦弯腰曲身,而后又看向孟楚,“这位便是孟小姐吧,夫人交代过的,要好生招待着。”
“嗯,先进去吧。管家不必给她再安排一间屋子了,她住我的院子便可。”
“是,小姐。”
事实上萧家会给每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准备一间作为休息的屋子。
行走在这庄园之中,孟楚也体会了一把前呼后拥的感觉,前有老管家带路,后又一众仆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