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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铁(五):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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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州脚步顿住,刹那间想通了什么。

看到来人的那瞬间,严铮的双眸“唰”地亮了起来,紧接着就被涌出来的眼泪酸得不行。

他越过人群冲过去,展开双臂就是一个熊抱,嚷道,“余州……余州州州州!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肯定……”

“嗯嗯,我回来了,回来了。”余州拍拍他的背。

毕竟刚有人横尸当场,严铮没敢表现得太兴奋,抹掉眼角的湿意,他控制好表情,压低声音道,“喏,又有人出事了。”

虽然心有预感,但余州还是拧起了眉,“鬼怪杀人的条件,不是告诉他们了吗?”

严铮耸耸肩,叹了口气,“没赶得上。这人好像和他的同伴走远了些,我刚给林承欢几个说完,他们那边就出事了。”

事实上,余州被怪物拉下去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想办法救人,可那钢板的裂缝实在是太狭窄了,贸然下去又不知会遇见什么。这来来回回的踟蹰浪费了不少时间,不然的话,这个人也许就不会死了。余州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内疚的。

严铮小心地瞄了眼余州。见他表情无异,便放下了心。

余州道:“过去看看。”

尸体和人群还有段距离,可没等他们走几步,就听林承欢高声道:“不许过来!”

他死死盯着余州,目光戒备,“就站在那里,不许过来。”

余州一脸莫名地愣在原地,“怎么了?”

林承欢道:“同样是遇到鬼怪,他们两个都死了,只有你活着回来,不是很奇怪吗?没准,你就是那怪物变的。”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严铮一下就气了。他早看这人不顺眼,此时逮着机会就怼,“合着别人就该放弃抵抗,乖乖去死呗。”

余州拦住他,平静而简洁地解释道,“那个鬼怪没有直接杀我,而是把我拖到车底去了,我费了很大劲才爬上来,那个驾驶室就有个连到车底的洞,不信你们可以去看。我是人,不是鬼。”

林承欢冷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将我们引到驾驶室,然后一举击杀?还有,你消失之前穿的可不是这套衣服,现在怎么换了?你说你被怪物拉到了车底,总不可能一点伤都没受吧?我看你状态倒是好得很哪,容光焕发,不像是刚刚死里逃生,倒像是来度假的。”

不得不说,林承欢恰恰点出了最为诡异的两个地方。这是物理层面上的不可思议,明眼人都瞧得出不对劲来。于是,在看清了事实之后,人群唰啦啦退开,只有严铮,始终坚定地护在余州前面。

余州心里有些无奈。

这可怎么办呢,最后获救的很多细节,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又要怎样才能给别人忽悠明白?

总不能说,他是靠人格魅力征服了某不知名鬼怪,从而收获了人家的怜悯和帮助?

简直胡扯!

思忖片刻,他大大方方地道,“林哥,你既然那么有经验,肯定知道如何辨别鬼怪和真人。我问心无愧,你随便试。”

“对啊,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哎呦,我们本来也没剩多少人,千万别内讧啊。”

“就是就是,林哥,您快上啊,如果这是个鬼怪,那杀掉他,我们也不用这么害怕了呀。”

林承欢的脸色沉下来,目光飘忽不定。

他是有经验不错,但也只是相对于这些初入诡镜的菜鸟而言。实际上他也没来过几次,之前都是靠傍别人的大腿,说是躺赢也不为过,至于什么验证方法,根本就是他胡诌的!

本想着这次都是新人,吓唬几句就会有人冲上去,把那个余州制服,是鬼怪就除掉,不是,正好他的灭灭气焰——能从鬼怪手中死里逃生的新人,他还从来没听说过。

可事情怎么会走到验证这一步?

他上哪去编那破玩意检验方法!

要命!

好半晌,林承欢清了清嗓子,语气近乎咬牙切齿,“那个,办法嘛,当然是有的。如果是鬼怪,那么它的身体、观念和濒死时刻的反应,都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朝着这三个方向,应该能辨别出来。”

有人问:“濒死时刻的反应,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他是怪物,那么他在即将死亡的时候就会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或者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形态,总之很好分辨的。”林承欢语焉不详地道。

其实,这一点也不全算胡诌。他曾经见过一位前辈将手中的菠萝刀捅进身边人的心脏中,那人被捅得鲜血直流,可他非但没有丧命,反而生出了一对翅膀,速度也快了许多倍,差点害得所有人当场归西。

他有信心,这一定是个检验怪物的方法。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那我们快开始吧。”

严铮担忧道,“余州,你……”

余州摇摇头,但笑不语。他展开双臂,做出任凭差遣的姿态。

事已至此,林承欢只得将谎言贯彻到底。他面对着余州,扶起下巴,煞有介事地道,“把你的上衣撩起来。”

余州卷起衣摆,劲瘦的腰就显露了出来。他的腰皮肤白皙莹润、肌肉紧实有致、线条流畅分明,这体魄要说不健康、不正常,那就有些过分了。无人发表异议,相反,倒是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啤酒肚,惭愧地低下了头,感叹道,“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林承欢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观念……呃……你觉得,你在这里有想杀人的欲望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有一阵阴风拂过,好像在打自己的脸。

鬼怪有什么欲望,难道会说给你听?就算说了,难道会是实话?

余州轻轻地笑了,瞬间洞悉一切。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慢悠悠地整理起衣服来。谁知周围平地起风,吹得他衣衫鼓起,像是在催促他赶紧放下衣摆。

望向周围,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闹鬼了吧。

见他没反应,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说呀!”

“噢……”余州回过神,“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一气呵成,利落无比。

所有人:“……”

好家伙,大概没有比这更正直的观念了吧!

验过了身体、观念,就只剩下最后一项了。

濒死时的反应。

可这要怎么验?

严铮实在是忍无可忍,“事已至此,各位还要继续吗?谁能控制这濒死的程度,万一人真的没了呢,难道各位想成为杀人犯吗?”

“是啊,前两项都没事,应该很大概率不是怪物了吧。”

“可如果他是呢,要我说,验就验到底。”

众人你望着我,我瞪着你,无人上前一步,最后,所有视线都落在了林承欢身上。

林承欢的额上冒出冷汗。

他倒的确想再验一验,可万一余州是鬼怪,在濒死的瞬间爆发,最先遭殃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倏地,他心念一动,望向严铮,“你!你和他挨得那么近,说不定被传染了,这样,你们俩互相验证……快开始吧。”

严铮指着自己,睁大了眼,“不是,您是不是有病啊,哈?”

他不是什么傻瓜,当即便看穿了林承欢的心思,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余州拉住。

“验我一个就行了,我不是,他肯定也不是。”余州对着众人说完,又对严铮道,“你就用双手掐我,不用怕。”

“我看他就是胡说八道!”这一刻,严铮对林承欢本就没有多少的好感瞬间降至冰点,“余州,我们走吧,大不了咱自己想办法出去,别跟他们在这浪费时间了。”

“没事的,”余州安慰他,“列车还有那么多站,难说没有需要合作的地方,你就掐我一下,我感觉撑不住了就提醒你,很快的。”

见他眼里满是信任和坚持,严铮憋了半天,最终泄了气。他朝林承欢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道,“要是什么都没验出来,希望某人以后闭上嘴,不要再拿所谓的经验压人,谢谢。”

林承欢:“……”

说罢,严铮还有点犹豫。余州直接抓了他两条手臂,放到自己脖颈上,然后眨眨眼。这要是个妹子,严铮的心就化了。他叹了口气,十指收紧。

余州将双手插进裤袋里,强忍着不去反抗严铮。窒息感席卷而来,如同一只大手,将他的五脏六腑攥入掌中,收紧,再收紧,将他赖以生存的氧气一丝丝挤干碾净。

这算是他今天第二回体验濒死之感了。反复在生与死的临界线上徘徊,可真不是件美妙的事。可要说死亡非常可怕,好像又不是。奇怪,明明人人都害怕,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刹那间,余州眼前浮现出抓住他的那只手。

戴着白手套……他在哪里见过白手套来着?

对了,乘务员!

“呃……”额上青筋凸起,眼膜充血,双目变得通红,余州在心里默念三秒,抬手拍了拍严铮。

松开手,余州弯腰喘气,严铮的眼比他还要红。

没人再有话说了。林承欢尴尬地笑了两声,寻了个位置坐下,退到了人群之外,范万和聂姚还是跟着他,三人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们涌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搀扶,被严铮嫌弃地挡开,“切,一帮马后炮。”

众人脸色难看了几分,却没有一人离开。见他们一脸欲言又止,余州道:“你们是想问,我到底是怎么从鬼怪手中逃出来的吧?”

别说他们了,林承欢自己也想知道。他身子未动,眼珠却悄悄换了方向。

哪知余州狡黠一笑,“人格魅力!”

众人:“……”

林承欢:“……”

折腾这么久,列车又过站了。余州平复好气息,拉着严铮,打算先去看一下尸体。

谁知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严铮奇怪道,“尸体呢?”

不止这半具,前面那个球服男生的尸体也不见了。

余州仔细地盯着地面,突然道,“我猜是被人推到车外面去了,你们看那道血痕。”

果然,地面上有一道鲜红的拖拽痕迹,从尸体原本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门边。

“谁干的?”

“不会是鬼怪吧?”

“这么多人在这,是鬼怪早就发现了吧。”

余州蹙起眉。没等他想好对策,就见严铮突然健步离开,揪住一人的衣领,质问道,“范万,是你吧?”

蓦然被人拎离地面,范万吓得眼皮飞眨,唾沫呛在喉管里咽不利索,竟咳得比余州还厉害,“不、不是,你凭什么说是我啊?”

见他急了,严铮便更加确定,冷笑道,“凭什么?当然是凭你表情不对。刚刚尸体不见的消息一出,所有人要么疑惑,要么惊愕,就你,在这紧张个什么劲,心虚都写脸上了知不知道!怪不得没见你出来嚷嚷,原来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扔尸体去了,你可真行啊!”

“是、是我又怎样!”范万嚷道,“不就是扔个尸体吗,又没把你们扔下去,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林承欢也蹙起眉,用不赞成的语气道,“这里的东西最好还是别乱动。”

“林哥,不是我说,那尸体就剩两条腿了,放在那也怪瘆人的,再说了,老跟尸体待一块,这也太不吉利了吧!”范万撇撇嘴。

扔都扔了,地铁总不能倒回去,严铮把人扔回座位上,回到余州跟前,气呼呼地道,“什么人啊这都是……余州,我还记得那人遇害的细节,你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

“我差不多猜出来了,”余州指着不远处一把撑开的雨伞,道,“这个人应该是觉得皮影太过吓人,想要打伞遮一遮,不料却惊动了怪物,把他从车顶拉上去了。与我相似,这里也是两截车厢的交界处,铺着钢板,锋利无比,所以尸体就断成了两半,上半身给鬼怪拖走了。”

猜的都对。严铮朝他竖起大拇指。

余州笑了笑,垂下眼眸。

算算时间,这个人死在他获救之后。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女鬼口中要死的“别人”。他望着尸体消失的位置,默默地低下了头。

严铮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便问,“怎么啦?是这尸体有什么问题吗?”

“尸体没问题,只是我在想,皮影的行动,与地铁的行驶到底有没有关系,”余州抬起眼,“换句话说,我们人数的减少,与地铁到底有没有关系。”

严铮听得愣了,“那……有关系吗?”

余州严肃地点了点头,“有。虽然规律还不明显,但八九不离十了。球服男生死的时候,列车到达冥河客运站;在去往石碑桥站的路上,我遇害,死里逃生,列车继续行驶;紧接着,下一个人遇害,列车才到达石碑桥站。现在石碑桥过了,列车在去万尸围站的路上。”

“两个站,两个人,一站杀一人。”

顿了顿,他扫视众人,声音轻似纱绸:

“现在万尸围站还没到,你们猜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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