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跟这个家伙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
“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他对你的救命之恩,为何你一来,他便走了?”江锦惜疑问道。
听出姐姐话里内含的惋惜之情,江锦年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可能宋小将军有要事儿吧。”
而后又挽着江锦惜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就别管他了,姐姐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江锦年把自己要待在学堂听课的事情告诉了江锦惜,姐弟俩边往回走边说着话。
“阿阴还从大哥那儿要来了上好的祛疤膏,回去待他差人送来,让桃儿每日给你涂抹,保证姐姐的胳膊恢复到以前的雪白无瑕。”
江锦惜摸着他的头,温柔地浅笑,点了点头。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第二日早上——
江锦惜来到永兴殿,看到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江锦年,顿时火冒三丈。
“阿阴,你是忘了今天就要开始听课了吗,倘若迟到,你看看父王怎么罚你,还不赶紧起来!”,说着便拽他的被子。
朦胧的睡意中好似听到了姐姐语气里的严厉,立马翻身坐起,利索地洗漱更衣,往嘴里胡乱地塞了点婢女送来的吃食,便往学堂赶去。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但所幸夫子还没来,不禁心里暗暗庆幸。
环视一圈,所有的人都已安静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就待夫子的到来了。
他这一迟到,引得所有人齐刷刷地注视着他,而他全然不在乎地坐在了倒数第二排仅空着的一个位置。
由于赶得急,坐下后便开始气喘吁吁。
入春后天气逐渐变暖,又夹杂着夜间雨后泥土伴着花芽的气息,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慢慢蒸腾到空气里,让人感觉无限的美好。
“嘿,江锦年,这第一日听课你就迟到了,看来显然没把父王的话放在心上啊。”
一道声音陡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江锦年不用去看便知这人是谁,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江锦启,你要是不想再摔到河里出丑,就索性闭上你的嘴!”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江锦启的自尊,气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冲到江锦年的桌案前。
其他的人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由他们主演的这场戏将会如何上演。
江锦轩一看情势不对,随后立即站起身。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你们难道还想再去父王那儿领罚不成?”
此时他清冷的声音极具威严,谁也不敢拂了世子的面子,包括江锦启也不敢造次,都悻悻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江锦启回到座位后,对着江锦年下狠话。
“江锦年,你等着!”
江锦年冷笑了一声,撇了撇嘴,不屑于搭理他。
不一会儿,一位老者踏进了学堂,不疾不徐地往讲席走去,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夫子好。”
“都坐下吧。”
夫子虽年迈,但声音却雄浑有力。
江锦年在夫子踏入门内的时候瞥了一眼后方。
宋承辙!
他怎么会来这?
江锦年带着满腹疑问度过了整堂课,待下课后,后边的人欲起身离去,江锦年赶忙叫住他,但他站定之后依旧还是不回头。
江锦年索性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宋小将军,你怎会跟我们一起上课啊?”
宋承辙望着他的脸,好似在说:“小爷我根本不想理你。”
结果他却扔下一句“不知道”就转身离去,留下江锦年愤然地站在原地。
“喂,你这人……”
还没说完宋承辙就已消失在了眼前,不禁嘟囔着。
“我就那么惹人厌?”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宋承辙对谁都摆着一副臭脸,跟闷葫芦没啥区别,好似每个人他都看不顺眼,每天皱着个眉头,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想罢,自我认同似的点了点头,随即抬脚迈出门走向了露华阁。
还没进屋门,就听见父王的话传来。
“锦惜,你觉得宋家宋慎行将军的大儿子宋承辙如何啊?”
江锦惜愣了一瞬,强压住内心的些许慌乱,但脸上还是悄悄染了些红润,故作镇定道。
“他虽不苟言笑,但行事稳重,听闻他为江国披荆斩棘,屡立战功,女儿非常敬佩。”
江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看来你对他印象颇好,那父王就直说了,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到时父王有意想让你与他结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碍于女子的矜持,江锦惜便没有直说。
“锦惜知道父王是为了我好,所以全听凭父王的安排。”
江洹欣慰地点了点头。
在外面偷听的江锦年一听父王就要将亲姐姐嫁与那个老古板宋承辙,心里就没来由的不快,父王怎么会看上那个家伙啊。
虽然他出生在武学世家,有所成就,也不能贸然就将女儿轻易地交出去啊,自己必须要在中间好好考察一番,挑不出品性的错也就罢了,但倘若品行不端,就算自己死也不会姐姐嫁给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