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南家的学习不仅仅只有讲堂听学,还要上校场演武。今日要学的是射艺。南酌在自家用的是最轻的弓,刚一上手用主族的弓还有些不习惯,所幸他上手快,不至于丢脸。南云松还未学射艺,加上他年龄小,倒也没什么。
一节课下来是让人汗流浃背,大暑后的天气是要杀人一样,南酌都被晒得有些眼花了。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云松下堂了依旧在校场练习,好像不怕这头顶的太阳一样。
这孩子,是突然发奋图强吗?南酌有些不安。这么晒下去人得傻。他找仆人要了一把伞,正撑着走过去,南云松手上一松,羽箭破空而去,正正钉在靶上红心。
南酌和在外围看戏的学生都愣住了。这是南云松第一节射艺课,他是第一次摸弓箭。虽然配的是轻弓,但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言还是沉了些。
“兄长!我射中了!”南云松自己也没想到,手舞足蹈的跑到南酌面前,咧着嘴笑,非常高兴。他脸上覆了一层汗,还有汗水从脖子流入领口,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南酌摸了摸他的头,沾了一手汗,南云松的头发都是烫手的。“云松很厉害!”这是南酌到了这里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兄长很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南云松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但是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了。他可以放心了,这孩子的学习绝对不是问题。
南酌撑着伞,正要和南云松转身往阴凉处走,忽然脚步一滞——
不知道在何处传来破空声,两声羽箭扎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兄长!!!!!!”
尖叫声在校场炸响,在外围的学生中也爆发了混乱。
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羽箭,直直地朝兄弟二人冲来。等到南酌发现的时候,羽箭已经逼近,躲避不及。他一把将南云松抱住,侧过身体,堪堪躲过要害,一箭扎穿肩膀,一箭扎入了大腿外侧。
南酌的衣服立刻被血染红了。很痛,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伤口涌上来,剥夺了所有感官,他根本听不见是谁在说话,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架了起来,好像在往什么地方走去。
混蛋啊,到底是哪个混蛋……
南骞赶过来的时候南酌已经被几个学生拉到了阴凉处,大部分的学生躲在旁边不敢上前。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去叫老师。
看到这群学习视动弹不得的南酌如豺狼,南骞心头起火,但是救人要紧,立刻叫来了仆人,先将南酌处理好,再去问责。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有人对着南酌射箭?现在他人呢?”南文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现在在处理伤口,还不知道箭头上有没有毒。”仆人回话。
“骞伯呢?骞伯在哪里?”南文殊从椅子上跳下来便要往外走。
“骞老爷在校场,在发好大的火。”
“知道了。”南文殊步伐很快,在后面的仆人得小跑才能跟上他。他知道那些携童对南酌和南云松有意见,换而言之,是对粤岭南氏有意见,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些学生不敢这样做。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粤岭再怎么低调任人拿捏,也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主族的宅邸很安全,安排的侍卫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和那群学生没有任何交集。
南文殊的脚步滞了一下,脑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想法。
有杀手潜入了南家。有人要杀南酌。南酌必须要死。